化了,就像是有把斧头劈碎了纠缠在我身体上的部分海草。
列缺接过玻璃盒之后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你可以走了。”
我感觉自己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自己的头脑,便遵照他所说的转身就走。
而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喊住了我,“等等。”
我回头看去,他示意我过来。当我再次走到病榻前之后,他又把玻璃盒塞进了我的怀里。
“你这是?”我大吃一惊。
“不好意思,我刚才试探了你,这只断手还是继续由你来保管吧。”他的眼神之中终于再次出现了托付信任的色彩。
“你不是无法相信我,觉得我的心智会再次受到干涉吗?”我错愕地问。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现在这只断手已经重新回到了你的身上,你之后打算怎么处理它?”他问,“是想要继续将其留在身上什么都不做,还是想要把‘它’复活过来?”
“我要把‘它’发射出地球。”我说。
他愣住了,“啊?”
我接着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在沉思之后摇头了,“不行。按照白驹的说法,海妖现在其实并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在装死而已。也就是说它是能够感应到外界变化的。如果我们当着它的面要把它装进火箭里发射出去,它就会意识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然后,说不定它会放弃继续伪装生物,当场展现出自己异界鬼魂的真实面貌。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在当着它的面交流,它八成也已经听去了吧。”
我不假思索地说:“它是不会那么做的。”
“理由是?”他问。
“它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和思维。”我说。
或许这就是我与列缺在对于“它”的见解里差异最大的部分。
列缺认为“它”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这就是先默认了“它”知道人心是个什么东西。
而我则觉得“它”无法理解人心,也无法理解我们人类说的语言和做的事情,更加无法根据我们的交流和行为判断出自己要怎么做才比较符合自己的利益。本质上,“它”是个我行我素彻头彻尾的非人之物,不应该像是揣测人类一样揣测“它”。
“其实在见你之前我先见过了青鸟,她跟我说了海妖复活的事情,说是希望由你亲手复活海妖。”列缺说,“我一开始觉得她的主意充满了不理智和自暴自弃的成分,但是现在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