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者,而是死者,是生命迎来结局之后的余响,所以或许用燃烧过后尚存余温的灰烬来比喻才更加合适吧。
或者换个更加直接的说法,幽灵其实更加像是一种或人工或自然形成的“现象”,一段会走路和说话的程序,一封表现形式特殊的遗书。
可是,此刻的她是如此鲜活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与她正常地交流,可以触摸到她的身体,甚至可以与她并肩作战,因此我怎么都无法从感性上接受她本质上是死物。
而生前的咬血肯定会做出比我理性得多的判断。在她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幽灵也无法代替自己活下去。就像是她曾经说过的那样,人不会死在自己下葬的时候,也不会死在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人只会死一次,只要再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那就是不折不扣地死了。
既然无法改变死亡的结局,那就用最后的力气留下自己的幽灵——对其他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却绝对不适用于她。
她从来不会思考自己死亡之后的种种,更加不要说是特地把某些东西留到自己死亡之后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生前的自己是怎么思考的。因为我在临死前脑子一片混乱,只是抓紧时间把自己的灵体转化为幽灵,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说话的同时,咬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当时的我把自己身上所有在以后可能派得上用场的物品都留了下来,而在变成幽灵之后,我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遗物,然后为了避免被黎明发现而躲藏了起来。估计黎明是在那之后追踪到了我的尸体,然后就确认了我的死亡吧。”她继续说,“因为我转化前的灵体遍布烧伤,所以转化后我的状态也很差,选择躲藏起来也有部分原因是想要恢复自己的状态。我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
“然后,你就忘记了自己的死亡吗?”我问。
“是的。”她慢慢地点头。
她的心智坚韧不拔,也有着远超凡人的内省力,对于痛苦更是有着极其强大的耐受力和适应力,甚至会出自本能地追求自我破灭。而她居然也会出现因过度恐惧而忘却创伤记忆的事情
说心里话,我时常会觉得死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偶尔还会觉得死亡对于自己来说是种解脱。就算是在治愈梦境初次被魔人杀死,我虽然之后也心有余悸很是恐惧,但也没有恐惧到要失去记忆的地步。
然而她不一样,在她看来死亡绝对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接受的东西。
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