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小人打得屁滚尿流,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成了个小鸟依人的女人,与心上人住在了一片湖光山色的隐匿之地,每日里泛舟湖上,笑看日出日落,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那人还经常在半山腰的一处背风的平地上练剑,黛月则常常拎一盒自己做的点心倚在某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等着对方收功过来与之一起分享美食。
黛月很喜欢偷偷观看那人的侧脸,彷如能工巧匠极尽心思的雕塑一般,每一个角度都俊美异常。
仅仅有那么一次,那人倏地回头朝黛月抛了个春风荡漾的眉眼,正撞上黛月恍恍惚惚的目光,一张跟胡一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庞映入眼帘,那人咧嘴一笑,道:“纵然惊雷苍雪,纵然海角天边,拗不过的是执念,熬不过的是思念!”
黛月的心狠狠地一跳,一阵无由来的惊惑蓦地袭来,同时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暖意济济淌淌地疏通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她悠悠地撑开了眼睛一条缝隙,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身白袍白甲的胡一辉。
他的形容极度狼狈,下巴连着两边脸颊的胡子渣子如春天里的杂草一般,布满了他整个的下半张脸,就算是黛月现在处于的恍惚状态,也能一眼瞥见他满身的血污剑伤,一只袖子已然不见,另一只袖子正摇摇欲坠地连着一角,倘不是那身隐隐似有珠光宝气的铠甲,给他一只破碗蹲在大街边上,估计都会有人不时抛过来一两枚铜钱。
卧槽,跟梦中那位翩翩如谪仙般的俊儿郎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黛月睁眼呆了半晌,在心里一巴掌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拍了下去,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可人的微笑,道:“是你来了,一辉兄!”
说完,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陈述更多的话,只觉得脑袋十分沉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干脆一侧头,整个埋进了胡一辉的怀里,继续装睡。
胡一辉轻手轻脚地抱着她,脸色十分凝重,仿佛手中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世间珍宝。
黛月迷迷糊糊感到外面一阵嘈杂喧天,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喧哗声,好像自己一直被抱着,坐进去一辆飞马车上,过程中被喂了不少甘甜的凉水,体内横冲直撞的真元全部得以压制,乖乖地拢在一起,有条不紊地呆在内府中。
冥国旧都,昌湖城内,一处小巧玲珑的别苑中。
胡一辉的府邸坐北朝南,穿过一排排别致的雅苑,来到西南角,有三处小院,重楼复道,名字取得很优雅,叫“听雨轩”。
小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