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进食得十分缓慢,用筷子挑起一只蒸煮得金黄金黄的鸡爪,漫不经心地聊开了:“这菜的名字叫龙须凤爪,非常考究的一道菜,龙须是活鲤鱼的鱼须,凤爪是活鸡掌下正中的一块精肉。想想看,须是鲤鱼用来辨别方向以及感知味道的,割去了,鲤鱼不仅疼,而且相当于失去了手脚和舌头;而剜去掌心肉的鸡更是可怜,成了瘸足的活鸡,哈哈哈!”
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津津有味地给别人讲故事,完全不觉得鲤鱼和鸡是多么的可怜。
话未完,苏巧又用筷子指了指旁边一碟烤鹅掌,道:“这烤鹅掌更有意思,把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再慢慢地给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烫的实在受不了,就开始笨拙地跳舞,样子甭提有多滑稽。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鸭脚装盘上桌,鸭子就随便丢掉。”
她的双眸一闪一闪,大放精光,仿佛自己就是那名烹饪的厨子一样。
黛月受不了,脸色几变,停下刚刚还上下翻飞着的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苏巧的脸看,好像在看一只大猩猩。
苏巧浑然不当回事,意犹未尽,伸手抓过一只大虾,慢慢地剥开一层皮,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地闻了一下虾弓,心满意足地说道:“好浓的酒香味。醉虾,我最喜欢的一道菜肴!顾名思义,就是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死了。啧啧,这样子腌制出来的虾,能让你同时尝到虾的鲜香以及酒香,一举两得,不亦乐乎?”
吃完虾,苏巧旁若无人地夹过来一块驴肉,道:“嗯,真香!这菜叫浇驴肉,可惜当时没有叫你一同前来观赏,做这菜的过程可精彩了。
首先,把活驴固定好,旁边有烧沸的老汤。你要吃哪个部位,厨师就剥下哪个部位的驴皮,露出鲜肉,然后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这个时候啊,驴子还是活的,今天时间有点赶,我就代劳了,擅自点了驴子后腿肉,来,尝尝,喜欢不?”
苏巧说完,笑眯眯地往黛月的碗里夹了一大块驴肉,黛月面无表情,冷冷地望着她,刚刚燃起的对对方的一丝好感登时荡涤一空。
苏巧却仿佛真成了个天真的孩童,一点也没有眼色,继续又夹过一段鹅肠,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嗯,不错!这道脆鹅肠乃选取肥美的活鹅,拿小刀沿着鹅的肛门划一圈,把食指插入鹅的肛门内,然后旋转,再用力向外把整段鹅肠拔出。这样新鲜的鹅肠稍作烹调,特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