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敖伏威一时不解。
“很简单。”
胡鹿门语带自得。
“许龟年滑不溜手,不肯入局,我们就推他一把。”
“你麾下不是有支‘拦江鬼’吗,是你女儿掌着?让他们去杀个缇骑就是了。”
“单个缇骑没什么了不起,死在任务上的多得是——但若横死在西京城内,事情可就不同了!”
他负手走到窗前,被月光爬了半身。
“彼时,凉州掌武院必然有应对,哪怕许龟年也阻止不了。”
“待掌武院亲自斩去刘家一臂,不管许龟年想不想,都是站到靳子明这一边了!”
胡鹿门侧过脸,青紫色的胎记背着月光,暗得发沉。
“沈家呢?”
敖伏威吐了三个字。
“以沈摩耶此人之圆滑,还用说吗?”
胡鹿门哂笑。
敖伏威唯有默然点头了。
“好法子,好法子!”
“所以,你要我杀谁?”
他状若征询。
“那个声名最盛的洪范如何?正好他打伤了我儿。”
“别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胡鹿门急声出言。
“这人虽出身平平,却很有些能耐。”
“不光是办事才能被许龟年看重,你或许不知道,王敏才被抓以后,庄立人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刘修与靳子明,要两人承诺绝不牵扯到洪范。”
“更何况他还是星君,我们监察院从不”
“不必啰嗦,只一说而已。”
敖伏威打断对方。
“我虽八年未回神京,还不至于连这些事都忘了。”
“好个‘解水伏波’,原来是拿我消遣。”
胡鹿门嘿嘿一笑。
“总之除了他,剩下的任选。”
“西京这里的首尾你处理干净应当用不着半个月吧?退路的安排,若有需要,院里亦会接应。”
他轻快说完,与敖伏威对了个眼神,自窗中轻灵穿出。
一转眼,人不见。
唯余白夜苍茫。
敖伏威踱至窗前,静对飘雪。
未久,他的发鬓便斑白了。
ps:写这章的时候,距离我抑郁症状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