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的是“火须明王”洪明。
下面这些人本就是他操练出来的。
“洪炉阵一起,命就不是命了,而是与箭矢、真气、真元之类一样,成了消耗品。”
“修为的差距,所带来的在力量、速度、五感等方面的绝对差距,本就是武道的残酷所在。”
“弱者若还惜命,那便是丁点胜算都没有了。”
洪明的语气轻松,却透出铁血跋扈的底音。
“‘等会随我上了,就别把自己当人,只当是个铁靶’;这是当时要对上李鹤鸣,我对他们的训话。”
他以指腹摩挲着颌下长须。
“范哥儿,你如今长居西京,眼界开阔——在那些奢遮地方,一位贯通境自不算什么。”
“但洪炉阵是用在最后关头拱卫家君的。”
“大盾加上铁甲,再加上一条豁出去的命,哪怕是李鹤鸣,也至少得兑出一发全力出手的雷鸣剑!”
洪明按膝说道,转首深深看来。
洪范与他对视,默然颔首。
前世十九世纪早期,欧洲骑兵为了抵挡火枪,装备了大量胸甲。
以1829年,法国军官雅基诺在军事史教程里的叙述,法国胸甲骑兵装备的重七到八千克的胸甲,能够挡住百米外出膛的步枪弹。
而铠甲仅装配于前胸,因为这是心脏的位置。
演武已入尾声,洪胜在击倒十七人后,耗尽了真气,投子认负。
两年来,洪范勤练不辍,开发了许多杀法。
在他看来,洪炉阵本身并没有多么惊人的精妙与巧思。
唯独其后蕴含的心意与觉悟,不得不让人动容。
“我离乡半载,见了诸多世家大族。”
洪范直身叹道。
“以精气神论,窃以为,不如吾家多矣!”
只两句话。
却是正心诚意、发自肺腑。
当夜,大年三十。
年夜饭后,洪范与洪福等族兄弟一块看了自家放的烟花。
次日是正和二十九年的第一个初一。
照惯例开了祠堂,举办族祭。
洪范这回担任主祭孙。
到了初二,事情就变得杂且多了。
上午,洪范先是往族内的各房长辈处尽数走了一圈,下午又与洪武、洪胜一同见了西京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