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努力挤出个笑容。
“范少爷莫要说笑!”
“这么一大笔银子,借了那么久,我怎么会说笑?”
洪范却神情严肃,双眼直视过来。
“两年半,三十个月,每月三两可不是从我这借了九十两?”
此话一出,求德顿时醒悟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但他如何会认?
不说每月月例还是发下去小几百文铜钱,就说克扣了的部分,也不都是求德一人拿的。
作为管家,他当然知道子弟一入贯通境,无论出身,在洪府内就有了个位置。
但这种没有账目的事情,难不成还能溯及既往?
须知洪府贯通境往上的参差有百人,这大管家可只有他一个!
“范公子这事说得,可有些没头没脑。”
求德的脸色冷了下来。
“说别人借了你的钱,那可得有借据!”
“借据倒确实没有。”
洪范回道,明明被问住,脸上却反而挂起笑容。
“荒唐,没有借据,也能空口白话要钱?”
求德冷笑道。
“这倒座院可不是打秋风的地方!”
“求管家说得也有道理。”
洪范点点头。
“但我那九十两未到手的月例,如果不是被人借了,难不成是求管家中饱私囊了?”
这诛心之言一出,是要把台面下的事摆上来明说了。
求德脸色一沉,瞥了坐在明堂角落的账房一眼,示意赶紧出去。
待人走后,他才仔细关了房门,回身说话。
“范少爷,月例的事情,不止我一人的手尾,这事咱们都搬不上台面!”
此时屋内只两人,求德便放开了言语。
“范少爷也不必作苦主之势压我。”
“求某人这边是谈不上光明正大,但是本该公平分配的推宫丸,范少爷每月都不会拿到下品,让族里子弟们知道了,难道就没有非议么?”
“往者不可追,范少爷不如高抬贵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求德一番话说完,便毫不退让地与洪范对视。
但后者不接口,只渐渐敛了笑容。
暗室之内,洪范抬起双手——皮肤白皙,但手掌和拳峰全是厚实老茧。
“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