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哪里敢多问一句。
洪范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众姑娘失望的目光中取回帷帽潇洒离去。
五月初七平静得出奇。
洪范在小院里修行一日,既未等来一百二十两银,也未等到有人登门兴师问罪。
日升月落,已是初八早上。
洪范就着槐树荫凉做完早课,把挂在边上的帷帽戴上。
“所以求管家,你是反射弧比较长,还是有了误判?”
“以为我到底不敢对你儿子们下手?”
他自言自语两句,与刘婶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院子。
半个时辰后,城南的天井胡同。
洪范摘了帷帽跨过门槛,劈头便被一阵热闹撞在脸上。
“接下来要开盆(开赛)的,是求二郎的大将斑斓紫,和鲁七郎的力士耸青铜!”
一个清瘦老头用金石般的嗓音吊啸道。
天井里头,一张长木桌被众多人围得水泄不通。
洪范凭力道挤进去,才见到了大将和力士。
却是一紫一青两只大个头蛐蛐。
“这一场胜者的彩头是两千大钱,想顺道发财的爷请边上下注!”
老头瞥了眼挤进来的生面孔,也不去管,只是照流程推进。
随着裁判一声“搭牙”喝令,蛐蛐们被探棍引导着互相开咬。
木盒子里厮杀一开,天井方寸地刹那绷紧。
盏茶功夫里,围观者或蹙眉攥拳,或振臂助威,浑然忘我。
至于下了注的,抑或本就身在局中的求二与鲁七,那更是青筋暴绽、咬碎牙关。
及至老头最后一声“耸青铜立盆(死了),斑斓紫通吃”,紧张气氛才在轰然喝彩中散去,让桌旁老少们回过了魂。
求二郎小心翼翼提回蛐蛐,又从鲁七那取了两千大钱的彩头,气势越发高昂,只觉得今日气运大发,要再往赌坊厮杀一通。
但刚等他迈出门槛,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把住肩头,带往侧面。
“你那虫儿不错,能值不少银子吧?”
求二皱眉转首,便见到一位背着帷帽的青年。
其人比自己年纪稍小,容貌俊美得不像话。
求二先是一怔,然后面色立刻苍白起来。
“还,还行吧。您是,洪范公子?”
他卖着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