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飞有三位浑然境,每次出动至少有一人带队,配五六位贯通好手,二三十喽啰。”
洪明注意到洪范听得认真,便又开口。
“我们此行战力是他们两倍不止,所以你们不须太忧心。”
又一个时辰过去。
洪范最后一次检查了宾利的状况,转过身子,便与降落在沙漠的银河相遇。
在他眼前,夜幕张开臂膀,将万物拥入怀中。
这一晚,毛毡隔开了金海的极寒,梦充满了未知和冒险的味道。
第二日,天还只蒙蒙亮,队伍便再次启程,不久后赶上了商队的车辙。
只不过,行进方向从正西转为正北,环境也从沙漠逐渐转为戈壁。
午饭后,随着冲突的可能临近,洪范心中不免绷紧。
同样的,沈鸿不自觉摩挲横刀刀柄,孔海的罩衣批了又解、解了又披,好似胯下马儿正交替穿行在两个季节。
他们也如此,算不得我怂
洪范心道,顺着马队朝前看去。
洪烈仰躺马背、枕着双手,正与空中仅有的一片孤云对视。
最前方的洪明则信马由缰,垂头打着瞌睡。
看来时候尚早?
洪范自问道。
不多时后,他与沈鸿等人也被带得恢复自如,欣赏起戈壁滩中的嶙峋山岩。
沉默的行路持续到申时差两刻(下午三点半)。
一枚鸣镝冲霄而起,鹰啼般的尖锐声音顺风传出里余,抵达洪范等人耳畔。
这是斥候约定好的信号。
“弟兄们,来活了!”
一声咤喝绽开。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最前头的洪明。
“咱们跟上去!”
这胡须大汉回头须臾间环视众人一圈,目光流电,哪里还有之前的昏沉模样?
沿着商队车辙,马队以半速朝前驱驰,大约五六分钟后,抵达矮谷间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