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然的沉默沿着官道由远及近。
刘二横迈两步朝外探看,见到一辆高大华丽的四轮马车匀速驶来,拉车的是两匹明显混了血的异种大马。
金海城里没有这样的马车。
车厢宽大通体玄黑,折角处以玉镶饰,一眼便知华贵。
马车前行,不需要车夫呼喝,堵在前头的行人就不自觉让路。
很快,车就到了城门前,且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直直往城门洞驶去。
刘二咽了口唾沫,拦到路中。
他看不出马车来路,但至少知道不属于金海城内的任何一位大人物。
“金海城防司,请问来者何人,有没有路引?”
刘二朗声问道,语气和气,没有往常的颐指气使。
身着锦衣的车夫勒住马,拿鼻孔看向刘二,哼了一声。
“让路。”
刘二一愣,心头火起。
他当然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人物。
可平日哪怕洪家二少到了城门口,也都下马步行,还与弟兄们赏个笑脸。
什么档次,还能牛得过龙赐星君?
刘二想到,直起微躬的腰背,手按上刀柄。
“报上身份,否则从哪来回哪去!”
他低声喝道。
“我们金海城还是有些规矩的!”
听了这话,车夫攥紧马鞭正要喝骂,却蓦然止语。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
一种非“温度”所能涵盖的冰冷以马车为中心展开,先爬上每个人的脚踝,而后沿着尾椎一路通到天灵。
世界仿佛回退到了冬天。
土地冻硬,衣袂冻僵,人体依然温热,可鼻端的呼吸却变成了白气。
方圆数十米内,下落的雨丝霎时凝冰,沙沙落地,汇成碎散白霜。
然后,马车内响起一个素净的男声。
“同光,宫珩。”
城门前已经是鸦雀无声了。
刘二触电般地松开刀把,颤颤巍巍说不出话。
他身为什长,练的杂牌把式,修为不过冲脉面,但好歹算是个武者。
凉州西侧,凡是练武的,就不可能不知道“宫珩”这个名字。
刘二笔直的脊背无声无息间弯了下去,快步让到一边。
“您,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