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如果有的话,他应该也差不离了。我捡到那小子时才三岁,这个年龄能感知到气已算是稀奇的了,世家弟子大多数都是从四、五岁开始学习感气的。可他五岁就能绘制符箓,六岁时施展出了一个完整的术,两年里掌握了别人五到六年才能学会的东西,放到大世家里也算一等一的快了。”
“还有他说引气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漫天星辰,那是什么鬼哦!不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朦胧察觉到身边多了层薄纱一样的东西么?但他确实将气引入了体内,我也只好装作本就该是这样子。”
“这个……好像是有点夸张。”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个废账本,天天在背面写写画画,后来我偶然发现,他记的一些东西比他讲出来时要早得多。”赵大海越说越快,“这等于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以免自己看上去学得过快——一般人会做这种事情吗?从那时起我就多留了一份心眼,也发现这小子的问题越来越多。对方术不正常的痴迷,修习时极度自控,做事也井井有条,这已不是简单用天赋能概括的了。”
“那天赋高不更适合枢密府吗?”肖掌柜着实不解。
“枢密府这样地方岂是靠天赋就能顺风顺水的?以我徒弟的性子,要么折在里面,要么……会成为枢密府的一部分。”他长叹了一句,“如果是后者,天赋越高,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啊……”
枢密府……危害大?那些方士最多也就张扬跋扈一点吧,可话说回来,哪个手里有点权力的官吏不是如此?
肖掌柜发现话题越来越离谱,索性放弃了追问,“好罢,我是不太懂方士的这些门道,既然你不希望他加入枢密府,当时又为何不阻止他去参加士考?”
“这就是人心的矛盾之处。”赵大海苦笑一声,“我的天赋普普通通,一辈子的上限就止步于此,可越是普通,就越想看到真正有才能的人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我能教的东西屈指可数,能让他得到充分发展的地方,也只有枢密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