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饭而来,因为林织一进超市就目的明确地买了一提罐装啤酒,在他买完菜后一并付了钱。
见宋嘉竹听着自己手里的酒,林织对着他扯了扯唇说:“我如果喝醉了,会自觉在沙发上睡觉的,上一次的事情不会发生,那次是酒吧有人手脚不太干净。”
宋嘉竹什么也没说,回家后煮饭洗菜。
客厅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低叹,让他原本无波澜的心也跟着烦闷起来。
宋嘉竹做了简单的三个菜,林织打开了啤酒,问道:“要不要也来一点?”
宋嘉竹摇头拒绝,自顾自地吃饭。
他没问林织为什么要这样,保持着自己与世界的冷漠。
林织几乎没动筷,一直在喝酒,直到一瓶啤酒下肚,他才开口。
“小哑巴,你说这种癖好是不是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可是你就很平静啊,也没有害怕也没有歧视,甚至都不好奇。”
林织又打开了一瓶酒,望着宋嘉竹说。
少年的眼眸里带着雾蒙蒙的失意与寥落,漂亮的脸写满了迷惘。
“要是他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有些含糊的低喃,让宋嘉竹握紧了筷子。
他近乎冷漠地分析出大概是林织喜欢的尾随的那个人因为他的女装而表示了排斥,这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尾随的神经病就已经很可怕了,更别说是男扮女装的神经病的尾随。
可又有种没由来的怒意横生,像是不断向下生长的密密麻麻的根系,将他的心脏微微攥紧。
不是在他面前这么威风吗,不是会欺负他威胁他吗,怎么在别人面前就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真的这么好欺负了,不是挺会装的吗,不是能说话不会去还嘴吗,既然对方无法接受不能不喜欢他吗?
宋嘉竹继续吃饭,但口中的米饭似乎变得无比坚硬,连咀嚼咽下去似乎都成了难事。
胃部似乎有气体上升,分明还没进食多少,便开始毫无食欲。
“小哑巴,他让我离他远一点。”
少年的声音苦闷,天真的恶感消弭,成了失落萎靡即将凋零的花。
林织看见了宋嘉竹手背上的青筋,藏匿住眼里的笑意。
感谢许烈阳同学,让他的谎言变为了真话。
有时候和一个人拉近距离,不一定要知道他的脆弱,可以先奉上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