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轻言细语的安抚了田恬后,找到了正在交班的胡医生和陈副主任。
“哎呦,又是一个夜班过去了,”胡医生揉着腰,“在下班前能精准的找到病因,刘璃这孩子真不错。”
陈副主任与有荣焉:“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刘璃将问题说了出来。
陈副主任正色问:“你查体了吗?有可以证明故意伤害的体征吗?”
“体表无外伤,无伤疤,也没有自残的痕迹,肺部ct未见肋骨骨折的报告。”刘璃回答说。
陈副主任见多识广:“抑郁症基本不会出现被害妄想,但不能否认,抑郁症的存在会影响病人的判断能力。”
胡医生提议:“等家属来了,和家属沟通一下这种情况吧。”
“是不是该先和警方沟通?”刘璃迟疑的问。
“这种情况吧,不太符合医生强制报告的范围哈,”陈副主任说,“我们只能提醒。”
“濒死时的幻觉,或者是休克时的谵妄,”胡医生说,“她的情况医学上也可以解释得通,不过”
他和陈副主任对视了一眼:“我去和民警说下,你再去跟她沟通,做个详细的体查,大家都晚下班一会吧。”
调整诊疗方案后,患者再没有出现过之前那种程度的咯血,她的血红蛋白已经稳步上升了。
刘璃再一次以无比的耐心,就像初学的医学生一样对她进行了细致的体查。
又去护士台找到了保存患者个人衣物的专用塑料袋。
事发时,田恬穿着浅色的家居睡衣,即使不认识牌子,刘璃也能感受到面料细腻有质感,可见生活物质上也没有亏待
那么,患者说的“老公想杀她”是因为感情生变吗?
这身精致的睡衣,如今处处血污,这个物质上、身体上都没有异常的患者,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危机暗伏吗?
刘璃看到了裤子膝盖部位的磨损和脏污,还有右手手肘处同样几乎被血迹染透的触目惊心的痕迹。
这一刻,刘璃能感受得到,田恬心里的危机是如此的真实,而她在发病时有多惊慌。
这些痕迹,是她从床上滚下来,一边咯血一边往外爬,也许中途她晕了过去,但只要她有意识,就用右手手肘支撑着身体,用膝盖在地上跪爬而前行。
刘璃仿佛又看到了艰难爬行的田恬。
她置身于满是血迹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