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高声斥道。
秦重万万没想到,姚平远也在车中。原本只是乍见姚冈,怒火上头。待他一脚踹散架了马车,人也立即冷静了下来。即便姚冈为虎作伥,害了崔家一家,秦重也没想私自将他怎样,只是心中气不过,教训一顿罢了。
但是姚平远不同,毕竟是朝廷命官,这事可就有些麻烦了。
“姚主薄,我找姚冈要账,这可是天经地义。”秦重当然不会认怂,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梗着脖子说话。我们小孩子打架,你们大人别掺和。
“袭击本官车驾,人证物证皆在,竟还敢信口雌黄。”
“姚主薄,你可别冤枉人。”秦重丝毫不怵。姚平远可不是等闲人,张嘴就给秦重扣了一项罪名。这要是做实,秦重小命儿难保。换个没见识的,只怕当场就会被吓住。但是,秦姚两家争斗日久,秦重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本官何曾冤枉你?”姚平远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官员出行,自有旗牌开道,敢问仪仗何在?”
“你?”姚平远手指秦重,眼里似要冒火。秦重哪里知道,大宋官员七品以上出行,才会有旗牌开道。姚平远如今不过从八品主簿,离着拥有仪仗,还差了一大截。秦重这番话,听在姚平远耳朵里,分明就是讥讽。
“姚冈。”秦重撇了姚平远,看向姚冈。“那日,你们分明承诺,只要我冲着魁星撒尿,就放了崔家小妮子,过往债务一笔勾销。”
“然而你姚冈,出尔反尔,转头就掳走崔家人,杀人放火。”
“崔家小妮子在何处?立马把人放了。”
秦重一句比一句声高,说一句,就向姚冈迈一步。几句话说完,秦重已经站在姚冈身前。高大的身影气势凌人,姚冈愈发畏缩,目露惊恐。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姚冈突然痛哭起来,不停的喊着不关我事。
“怎的不关你事?南城有人亲见,是你掳走小妮子。”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姚冈眼神涣散,不停喃喃重复着。
“够了。”姚平远怒喝一声。
秦重也看出,姚冈的神志似乎出了问题,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姚平远没有再和秦重纠缠,唤过护卫,扶着姚冈趴在了一匹马背上。转过头,目光阴狠的瞥了秦重一眼,也不言语,迈步向大荔县城方向而去。
几名护卫各有伤势,一瘸一拐找回跑散的马匹,讪讪的跟在姚平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