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说什么恶言,但是,满脸厌恶愤恨之色,却是瞒不过人。
“这是怎么啦?”三饱儿也觉到了不对。
被人背后指点,真如芒刺在背,这滋味儿让人难受之极。三饱儿是个好热闹的,人又口齿伶俐。见状,凑到了一个摊子上,向摊主打听。摊主认得三饱儿,却也不瞒着他。“你家少爷,莫不是得罪了人?名声被糟践啦。”
“怎么回事儿?”三饱儿一愣,连忙追问。
原来,还是和阿娥有关。阿娥回家去的第二天,投了井。
不知怎的,大荔城里有了一道流言,说阿娥被秦重抢走,虽百般抵抗,仍遭受了非人羞辱。阿娥清白被玷污,再无颜苟活,因此投了井。知道的,明白秦重当时是赌箭救人;不明真相的,无不大骂秦重禽兽不如。
更有不少泼皮混混儿,趁机散播流言,编造的活灵活现。
“他娘的,谁这么糟践老子。”秦重闻听,气的脑仁儿都疼。
怒气发过,又醒过味儿来。“你说阿娥死了?”
“说是投了井。”三饱儿也有些怏怏。
“他娘的。”秦重心口如着了火,却无处发泄,憋得难受。
活生生一条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若说阿娥不愿活着,秦重不信。那晚阿娥踟蹰不愿回家,如今想来,只怕隐藏着更多害怕和无助。阿娥那时候,似乎已经有了预感,担心回到家后,会遭到家人的嫌弃和责骂。
“妾本蔓藤,依木而生。生则同林,死则同尘。”
这是阿娥最后留下的话,那晚回去之前,她已有了死志吗?
秦重猜测着,心情沉重,他无法漠视生命的凋落。
默默的走到一家酒楼门前,他才想起,自己是来赴宴的。而请客的人,正是阿娥身死的导火索。若不是吴承祖抓了阿娥,自不会有后边那多事。
眼神陡然一厉,秦重跨进酒楼,登登向二楼冲去。
浑身暴戾,弥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