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两名衙役手持枷锁,气势汹汹的进来。秦重站着未动,两名衙役合力举起枷锁,戴在了秦重脖子上。这是大号的枷锁,足有四十斤重。若是一般人戴上,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走。”衙役喝道。
走出牢房,强烈的光刺来,秦重微微闭了眼。后面的衙役不耐,猛地一棍抽在秦重背上。“嘭”的一声,秦重原地未动,衙役却是丢了棍棒,龇牙咧嘴。这一棍下去,竟震得他虎口生疼,双臂隐隐发麻。
秦重缓缓回头,冷冷盯了衙役一眼。其实,他心里也在奇怪,怎么硬受了一棍,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不由嗤笑一声,自认为衙役太弱,挥棍一击,竟是软绵绵毫无力道。不再理会衙役,抬步向前走去。
牢房和县衙,只有一墙之隔。出了牢狱的门,往东走四五十步,就是大荔县衙的正堂。秦重仰头看了一眼,未见雄伟庄严,倒见墙皮脱落、青苔满布,几根粗大立柱,也是漆皮剥卷,斑斑驳驳,看着衰败不堪。
所谓官不修衙,天下的衙门大多如此。不过,沙苑监除外。因为大门上的匾额,乃是太祖亲笔题写。衙门太过破旧,对太祖不敬。当然,沙苑监官员年年修衙,只是为贪墨钱粮,又找到一个堂皇的借口而已。
刚走进大堂,秦重顿时愣住。只见正堂西边儿客座上,端座着两人,儒衫大袖,神情庄重,正是书院范夫子和刘夫子。此刻,见秦重带着枷锁上堂,顿时眉头一皱,噌的站起身。“我书院堂堂学子,何时竟要戴枷上堂?”
“谁让你们戴枷的?快摘了,快摘了。”大堂正中,县令陈平急道。
大宋朝善待读书人,许见官不跪,咎错不枷。秦重是书院学子,当然也是读书人。这带着枷锁上堂,是对读书人的折辱。只这一条传出去,陈平这个县令就坐不安稳。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能淹了大荔县正堂。
衙役登时慌了神,一阵手忙脚乱,替秦重摘了枷锁、脚镣。秦重舒展了一下身体,倒觉精力充沛,昨日的虚弱感,已经无影无踪。秦重心里奇怪,但此刻身在大堂,也不是探究的时机。抬眼,望向了正中那人。
县令陈平,一身绿袍,年纪约有三十,面相精明。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中年人,正是那日抓捕秦重之人,却不知他姓甚名谁。
“脚镣重枷,县尊这是抓了江洋大盗么?”刘夫子一脸愤愤,不依不饶。
“衙下处置不当,下官代为致歉,还请夫子原宥。”陈平忙站起,向两位夫子施礼。他与范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