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校不敢当。”王安哈哈一笑,“读书人自证而已。”
范刘两位包括县令陈平,闻听皆是勃然变色。
范刘两位来此,本身就能证明,秦重乃是书院学子。如今倒好,王安让秦重自证,岂不是不信任夫子?这种行为,无异当面打脸。王安不知范仲温身份,但是陈平知道啊。心中不由怒骂,“你他娘作死,干嘛牵连老子?”
“秦重要如何自证?”范夫子脸色铁青,却也无奈。他和刘夫子,只是书院教授,无官无职人微言轻。旁人给面子,恭恭敬敬称声夫子;若不给面子呼和斥责,他们也毫无办法。碰上王安这种人,只能自认倒霉。
“贴经墨义就算了,作一首绝句吧。”王安微笑着说道。
“好。”秦重突然开口,应下了。“请出题吧。”
一首绝句而已,秦重面含微笑,丝毫也不紧张。即便不会作,但后世的记忆里,名传千古的绝句多了,随便抄一首,就能震惊大宋诗坛。然而,秦重的不以为意,却让王安生出疑惑。移目四顾,想出个生僻的题目。
王安走向墙边儿,撕下一块儿墙皮来。西墙原本刷了一层白灰,但是时日长久,又加上此处阴暗,墙皮翻卷剥落。此刻,倒成了一道题目。
“此物名为白垩,就以此为题吧。”王安淡淡说道。
秦重闻听,简直要笑出声来。忍住笑,装着沉思的模样,慢慢开始踱步。一步,两步,三步,大堂里的人,无不盯着秦重,默默替他数着步子。
四步,五步,六步,秦重站住了脚步,吟道: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一首《石灰吟》提前数百年,出现在大宋王朝。凛然气节,如同黄钟大吕,震得人人心中激荡,不能自已。一时间,县衙大堂落针可闻。
“哈哈哈。”范夫子长髯飘动,纵声长笑。
“好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刘夫子低吟诗句,神情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