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明日要入学?”三饱儿问道。
“是啊。”好日子结束了,秦重点点头应道。
“那赚钱的事儿,岂不要耽搁了?”
“你这脑袋瓜,就记得赚钱的事儿。赚钱哪儿有读书重要。”秦重说着,弯腰捡起一块土坷垃,甩开膀子,用力向远处扔去。
“当然要记得啦,投进去那多钱。”三饱儿嘟囔着,心疼那些钱。
“谁啊?大半夜的,哪个混蛋砸我?”
七八十步外,黑乎乎的草窝子里,猛地窜起一人,气急败坏的骂道。秦重扔出去的土坷垃,怎的就那么巧,正砸在此人的脑袋上。
秦重不由暗笑,开口喊道,“不知这里有人,对不住啊。”
听着那人哼了一声,随即又坐了回去,想必不再计较。如此黑夜,谁能瞧见草窝子里藏着的人?不过,那人也确实奇怪,大半夜竟窝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蚊子成群结队,真亏他能忍受的下来。
就当一个小插曲儿,秦重转眼撂过,揽着三饱儿继续赶路。
“喂,那位兄台,还请留步。”刚才那人,又站起身,从秦重喊道。
“敢问,有何见教?”
“惭愧,惭愧,兄台客气,小弟哪敢有见教。”
秦重听他说的有趣儿,笑了笑往近前走去。从声音判断,此人年纪不大,应当跟秦重差不多大小。却不知孤身一人,为何宿在荒郊野外。
来到那人跟前,秦重借着星光,倒也看清那人样貌。个子挺高,跟秦重不相上下,身穿士子长袍,束发戴冠。圆圆的脸,大眼浓眉,英武挺拔,就是与他一身澜衫极不协调,看着很是别扭,像是穿错了衣服似的。
“兄台有礼,在下高士先,未敢请教尊姓大名?”
“高兄有礼,在下秦重。”
两人互通了姓名,一论年齿,高士先年长两岁,已是十七。此时,两人离得近了,秦重才发现,高士先好似眼睛不好,夜里视物很是吃力。在他身后,大包小包堆着不少行礼,倒像是与人送礼的礼盒。
“高兄,怎的在此露宿?”秦重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高士先苦了脸,一声长叹。
“三饱儿,去捡些柴火来。”大半夜的,也不升一堆火,怪不得被人砸。秦重也很奇怪高士先,既然露宿野外,怎么也不点上堆火呢?
“哈哈,秦兄弟,你可救了咱的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