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肚子的话,想要问老鬼,那肯让他走了。
“有屁快放。”老鬼有些不耐烦。
“你知道今晚有事?”这句话,是秦重最想问的。一个军营老鬼,他怎知监牢发生什么?竟提前得知,还带着自己看了一场惊天大戏,这太玄幻了吧?若不问个明白,秦重今晚肯定睡不着。
“不知。”老鬼头一昂,一副理所当然。
“那你带我来看戏?”秦重气的想跳脚,又拿老鬼没办法。
“对啊,戏看完了,回家睡觉。”说罢脚下加快,闪身窜进了胡同。
“你?”秦重泄气了,老鬼这是不愿说啊,再逼迫也没用。秦重站在原地,怔愣了半晌,终是幽幽一叹,反身往家的方向走去。秦重直到此刻,犹难相信邱旻就这么死了,自家的隐患就这么平息了。
有人先他一步,买通狱卒杀死了邱旻。听起来不可思议,却是他亲眼所见。
夜风一吹,秦重纷乱的思绪,似乎猛地一清。他渐渐冷静下来,推测着种种可能。
或许,有人不想邱旻翻案?同州来查案,目标是沙苑监和大荔县的官员。邱旻在其中,只能算是棋子,一颗官场倾轧的棋子。只要邱旻被诱导翻供,同州就有了对付沙苑监和大荔县的证据。
说不得,还会被栽一个贪渎枉法、谋取民财的罪名。
如此想来,的确有很多人,不愿看到邱旻活着。
只要邱旻死了,盗马之罪就彻底坐实。死无对证,任谁也翻不过来。
如此,抄没邱家就有了官面儿说辞。
好可怕的官场,好黑暗的算计。秦重头一次对官府,对大宋官员有了深切的认识。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