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为何不走啊?”秦重开口问道。
“你们走吧,咱们不走。”有人远远喊了一嗓子。
“为何不走?”郎宗瑜闻听都愣住了,分外理解不了。
“你们无牵无挂,一走了之,咱们可不行啊。”有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冲着秦重说道,“咱们一家老小,都指望着家里的十几亩地过活,生在这里,死也得死在这里。”
“你啥意思?什么生,什么死的?”郎宗瑜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那人说些什么。
秦重心思通透,却是有几分理解了中年人的意思。这些百姓,都是附近村寨土生土长,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如今若是跟着回了家,那么土匪日后报复怎么办?毕竟,黑虎寨并未剿灭。
如今在这里恭顺听话,待干完了活还能回家。若是惹恼了土匪,而那时秦重早离开了,谁还能救他们?想明白其中关节,秦重微微叹了口气。此时,他终于明白老鬼所说,人心在左的道理。
你以为是对他好,他却并不以为这是好。
秦重想救他们回家,本是一片好心。而如今,他们却并不领情。果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利益相同时,自然一呼百应从者如云;但与期望不同时,离心离德自然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秦重顿觉兴味索然。
“咱们走吧。”
“好。”郎宗瑜不明所以,脑子懵懵的跟在了秦重身后。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什么事,登时一拍脑袋。瞧一眼秦重,见他顾自闷头走路,几次张口欲言,却又丧气的闭上了嘴巴。
“想说什么?”秦重后脑像是长了眼睛,头也不回的问道。
“啊,老大,俺还有些家当,丢了太可惜。”郎宗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在哪里?去取了来,我在此等你。”秦重说道。
“就在这里,我很快回来。”郎宗瑜大喜,边说边往回跑去。
时候不长,郎宗瑜牵着两匹马回来,怀里却抱着一盆花。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定是珍贵非常。两匹马倒是寻常,个头不高,身子笨重。在一匹马身上,驮着一双铁锤。
“你的家当呢?”秦重好奇问道,他只看到了一盆花,两匹马,哪有什么家当?
“这就是啊。”郎宗瑜举着一盆花,往秦重眼前一递。
“就这?”秦重翻个白眼,看不出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喜欢一盆花?出门还要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