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懿猛地一惊,兔子似一下跳开老远,眼里尽是惊惧的神色。
“这是有钱了啊,还账吧。”秦重眼里透着戏谑,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哪有钱了?”赵宗懿下意识回话儿,忽又觉得这么说太跌份儿,登时急红了脸,却赤赤说不出话来。给秦重写下巨额的欠条,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却偏被秦重当众掀开。
“都有钱买花魁,当然也有钱还账了。”秦重说着,忽然一瞪眼,“你不会要赖账吧?”
“我?”赵宗懿一时语塞,回答不会不妥,回答会也不妥。
“大胆。”县尊戟指秦重,厉声喝道,“何方小子,敢对公子不敬?”
“你放肆。”秦重冷然一声暴喝,噌的上前一步,“本公子与你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来聒噪。”
“你?”县尊一下涨红了脸,却偏偏又不敢反驳秦重。怒目瞪着秦重,一张脸好似要滴下血来。读书人讲风骨气节,最是瞧不起投身权贵之人。但是仕途坎坷,投身权贵却是一条捷径。
然而,这件事可以偷偷做,却万万不能翻到明面上。一旦过了明处,士林口水也能淹死他。
到那时名声尽毁,还有何颜面立身官场?
“我说得对么?”秦重似笑非笑,微眯着眼睛,又盯上了赵宗懿。
“啊?对?”赵宗懿面对秦重,无端气短了七分。若知道秦重还在此,打死他也不来上阳村。
“那还账吧。”秦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