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
天色昏暗,落雪无声。
街道上,行人寥落,许多小贩早已收摊回家。
城南十八巷。
不远处的街头,补鞋匠裹着厚厚棉衣,戴着破旧的帽子,依旧在低头认真地缝补着手里的鞋子。
他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巷口,仿佛是因为低头看针线太久,眼睛有些不适。
巷口空空,并无人烟。
当他缝补完了手里的鞋子,再次抬起头时,却突然看到身前站着一道身影。
那身影牵着一匹马,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戴斗笠,斗笠下露出一张相貌普通的少年脸颊来。
这少年此时正低头看着他,见他目光看来,开口问道:“你这针线,什么都可以缝补吗?”
补鞋匠顿时热情问道:“客人要缝补什么?”
少年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牵着马儿,快步离开,走向了不远处的十八巷。
补鞋匠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突然,他脸色一变,感到脖子一处出现了一丝凉意,立刻伸手摸了一下,黏黏的,腥腥的,手指上满是血迹。
他呆滞了一下,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即,眼前一黑,“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脑袋滚了出去。
巷里,刀府前院。
刀成空依旧被捆绑着,满身狼狈地跪在地上。
二十余名锦衣卫手持短刀,静无声息地围在他的四周,目光冰冷地看向前面。
刀姐手里握着刀,几次想要冲上去拼命,都被南宫美骄拦了下来。
但是她的父亲,已经等不了了。
她宁愿冲上去,与她的父亲一起死在这些锦衣卫的刀下,也不愿意再受着这种痛苦与煎熬。
她心里清楚,等洛长天回来,她的父亲还是会死,甚至会死的更惨。
即便是身边这位郡主,也无法救他父亲离开。
从三天前,她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能与她父亲死在一起,她无所畏惧!
“嗡!”
她手中的宽刀,亮起了刀芒,神情决绝地道:“郡主,不用管我,你们走吧。这是我的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南宫美骄站在她的身前,冷着脸道:“你以为我想管吗?还不是某个家伙哭着嚷着求着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