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您的任何一个神色目光,我都不会疏忽漏过的。”
鲜少有人和敏若打这样的直球,她忍不住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眉眼弯弯地望着黛澜,“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那汤羹之事?”
“您做事自有您的道理,您若愿意解释与我,那我便听着;若您不愿说,我能为您做什么事您也只管吩咐就是。”黛澜更加正色地道。
这样被人毫无底线地信任的感觉,不错。
敏若的眉眼忍不住又弯了一下,才解释道:“昨日那婆子要自尽,按理说她要吓大福晋,最狠的肯定是往床架子上撞一下,哪怕药没成,她一头撞在床架子上,血和脑浆一流,原本打算的事也能成。可她非要去撞那个几子,手还在半空中胡乱动着,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销毁证据。汤碗往墙角一碎,天然便有遮挡,再有个死人横在那里,便是太医也不会注意那碗汤了,回头屋子一收拾,谁也不知道大福晋这身子究竟是怎么被动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常,一如素日的闲适从容,看不出半分喜怒,好像轻飘飘地在说“今儿太阳真好啊”一样。
言罢,她眼神轻轻落在黛澜身上,心里说不上是期待,还是紧张。
这样的情绪
,已经鲜少出现在她心里了。
然而黛澜没让她失望,听了敏若这样说,黛澜也只是微微扬了扬眉,思忖着点点头,“原来如此,您果然细致入微,洞若观火。”
敏若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我那样说,未免有些冷酷无情吗?”
瑞初忽然伸手拉她的衣袖,黛澜已轻声道:“您已是这世间最有情的人了,温和慈悲,都在您心里。”黛澜抬起眼,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敏若,又低声道:“人生在世,只有冷酷些,才能活下去。我只怕您不够冷。”
黛澜在宫外那座小庄子里时,偶尔会爬到山上,遥遥望着牛痘庄的方向,想,能以牛痘惠及天下的女子,定然是心肠最慈和悲悯之人,她在宫里,会过得好吗?
见面之后,发现敏若心性其实比她想得冷些,她心里只有庆幸,并无失落。
她甚至希望敏若更狠些,可这样也好,温和慈悲又不失冷厉决断,这样能在宫里活下去,顺顺遂遂又欢喜平和地活下去。
她是那样崇拜向往一个人,在心里悄悄将无数美好的词汇放到那个人身上,但她也从来不认为那个人就应该是自己所想的模样。
只要她所向往之人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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