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内侍低着头,态度特别恳切:“郭公公不在,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办。”
李邵指了指水壶。
冯内侍会意,麻溜地添水,又另给李邵泡了茶。
李邵问道:“曹公公送单子来时,怎么和郭公公说的?”
冯内侍小心翼翼答道:“小的当时不在边上,听说是御书房一位内侍跑的腿,不过”
李邵抬眼看他:“不过什么?”
“小的听说了另一件事,”冯内侍上前两步,声音压得很低,“那日郡主问您讨了虎骨之后,她身边那嬷嬷又去御药房要了一根。出宫时带走的是两根。”
李邵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眼中阴沉沉的。
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那天是宁安和她背后的徐简没事找事!
御药房的虎骨能用,偏要来东宫讨要,他后来都给了,又不领情。
仗着慈宁宫宠着,父皇又好说话,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徐简妄图把他当傀儡?
想得很美!
这几句对话,郭公公并不知情,他又去了库房那儿,焦头烂额。
单子上的很多物什都还没有对上,只一样大件些的,粉彩山水嵌银丝的沉香木落地插屏被搬了出来。
脚架裂了条缝,山水上染了污色,小曾子拿干净帕子擦,毫无用处。
他哭丧着脸问道:“郭公公,当时赏下来的时候是好的还是坏的?”
郭公公哪里会知道。
他都不晓得怎么开口去问曹公公!
“先这样,”他木着脸,道,“你把其他的东西也都对一对,到时候缺什么、坏什么,一并记下来。”
这么一来,触霉头也就只触一次,比一次次反复去强。
郭公公收拾了下心情,转身往大殿走。
一进去,他就察觉到李邵闷着火,他对此倒也不意外。
李邵问:“整天憋在东宫,都不清楚外头的事了,郭公公有什么新消息说来给我解解乏?”
“小的也没有出去,”郭公公答道,“没有新的能给殿下解乏。”
李邵上下打量他。
连冯太监都知道的事,郭公公能不知道?
闭口不谈,果真是没把东宫、把他李邵放在眼里。
“你被调来东宫,我听说你很得曹公公信任,”李邵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