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多了。
曹公公也没有耽搁,赶上了圣上。
库房外头,留下一群内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站出来个胆大些的,问道:“曾公公,这些东西要搬回里头吗?”
小曾子木着脸,脸上写满了“不知道”。
内殿,圣上坐下了。
李邵进来,自然而然要落座下首,被圣上横了眼,弯了的腰只能重新直起来,在一旁站着。
曹公公接了曹公公送上的茶盘,把人打发了,自己进去伺候了茶水,又赶紧退出来守门。
圣上喝了一口茶。
他在努力平复情绪。
这么多年了,他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要克制急躁的脾气,先皇后在世时最抱怨的就是他的急火,若不是他脾气太冲,当年定国寺里、也不会与先皇后不欢而散。
阴阳两隔之前,他们的最后一面,竟然在争吵中度过,这是圣上这么多年最耿耿于怀的一幕了。
甚至,是他自责的。
因此,这十几年里他始终在努力克制,不与身边人发一通急火,更不与先皇后留下来的邵儿发急火。
来东宫的时候,他很气;看到那些损坏的遗物,他也很气;等听到邵儿那几句话时,他更是气得不行,但现在,他都稳住了。
他要和邵儿讲道理。
“你为什么觉得,库房弄成那样就与你无关了?”圣上问。
李邵道:“儿臣刚才说了,库房不是儿臣管的,遗物不是儿臣损的,儿臣全然不知情,儿臣若是知道,能让他们那么糟蹋母后的遗物吗?”
“东宫库房不是你的地方?管库房的内侍不是你东宫的人手?”圣上反问道,“只有坏在你手里的,才算你的责任?”23sk.m
李邵被问得呆了下。
这算责任?
这叫找事!
但他可以骂徐简没事找事,他却不能那么说他的父皇,李邵只能把自己的不忿不满都写在脸上。
看他神色,圣上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
“朕问你,地方官员收受贿赂,他的上峰要不要负责?”
“战场上,派出去的先锋不敌,排兵布阵的将领要不要负责?”
“朕亲自点的巡按御史,对地方上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朕要不要负责?!”
一连三问,问得李邵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