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说。
李邵哂笑:“修盒子,这盒子的磕碰不算厉害,儿臣想重新打磨一下、再上新漆,不能说修得天衣无缝,但看着会好些。”
“你自己修?”圣上又问。
“是,”李邵点了点头,“那些损坏的东西各有各的工艺,儿臣几乎都没有学过,匆匆上手只会适得其反,也就只能弄点最简单的木匠活,宫人里有擅长这个的,儿臣向他请教了。”
圣上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还行。
起码没有异想天开到去把缺了口的瓷器黏上、亦或是去把断了线的刺绣补上,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养的是皇太子、还是工匠。
“这盒子修了多久?”圣上问。
似是感觉到圣上没有生气,李邵悬着的心又落下来些:“这木盒是今天翻出来的,前几天修了个插屏,那插屏的腿断了,儿臣给它接上、打磨了下,这会儿晾着漆。不过它上头的刺绣染了,儿臣无能为力。”
李邵说完,郭公公忙指了指角落避光处:“就摆在那儿呢。”
圣上走过去细看。
他记得这插屏坏了的样子,这会儿看起来,起码是能立稳了。
他甚至蹲下身去看那修好的脚,手艺不算精细,但看得出来,动手的人也算仔细认真了。
曹公公扶了圣上一下。
圣上站起身,伸手问李邵要那盒子。
“这个还没打磨好,父皇您小心刺着手。”李邵递过来,提醒道。
圣上看了眼盒子,又看李邵的手。
木匠工具都容易伤手,李邵手背上似是被刮着过,留下了一道红印子,指腹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口子。
“陪朕到里头说会儿话。”圣上道。
李邵应下,又与指点他的宫人道:“都先放着,等我回来继续,不许替我。”
那宫人自是答应。
父子两人入内殿,曹公公跟上去伺候,心说今日的气氛比之前那次好太多了,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饶是如此,曹公公也没有留在内殿,奉茶之后就退了出来。
圣上坐着,这一回,他让李邵也坐下了。
“怎么想到去修你母后的遗物?”抿了口茶,圣上问道。
李邵笑了下,显得有些拘谨:“那天您说了很多,儿臣都听进去了。
儿臣确实想错了、也做错了很多事情,让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