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想,当初压下来的,今时今日,又得翻出来。
单慎都不敢细想,等圣上听到这迟了半年的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可真是,好花没见开,烂瓜横着长!
要不然,怎么是没有六十年功底就敲不出来的钟呢?
单慎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与众人介绍了耿保元,无论是逃债跑了、还是劫人失手,全没有漏下。
整个屋子里,除了单慎的声音,还有那油灯芯子炸了两声响。
等单大人讲完了,就只有芯子的响动了。
“怎么了?”良久没有人开口,单慎主动问,“我火都点了,诸位却都成哑炮了?”
阮玮的老脸在昏黄油灯光下显得暮气沉沉。
手中的腰牌烫手无比,他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不至于吧?”阮尚书干巴巴笑了笑,“单大人,就为了那本该结了的案子,你就拿出这么个东西来?”
口中提的是单大人,眼睛却看向大理寺卿石叡,眼中意思清清楚楚。
让你们大理寺没事找事,现在好了,找出大麻烦了。
石叡的脸色也很难看,问阮尚书拿了那腰牌,仔仔细细翻看:“真东西?我看着不像是在地里埋了一年的?”
单慎道:“石大人怎么知道埋了多久?那耿保元是失踪了近一年,不一定是死了近一年,再说,死了不等于埋了、东西埋了也不等于人死了。”
理是这个理,但案子都要讲究一个来龙去脉。
“好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左侍郎苦笑着打圆场。
“人也好、尸也罢,要查就要大张旗鼓,”单慎直言道,“离殿下说的封印前也就这么几天了,诸位大人,我们顺天府能力有限,怕是查不明白。
现在新挖出来这么个腰牌,明日早朝诸位与我一块,好好与圣上介绍一下这位耿保元?”
石叡听得眉心突突跳:“兹事体大!单大人,这就没必要了吧?”
这案子办下来,他知道单慎憋着火气,但也不至于为了撒个火,连顺天府都一块烧了。
“我问你要只鸡毛掸子,你直接给我一顿板子?”石叡问,“还是乱棍,打我不算,你连自己都打?”
眼看着这厢要唇枪舌战起来,阮尚书也赶紧左右劝起来。
一通好言好语,各方各给了个台阶,勉强算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