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单大人了?”
徐简道:“单大人机敏又上道。”
林云嫣莞尔。
徐简在棋盘对侧坐下,手里随意把玩着棋子:“所以,你那两箱书能瞒过他,也不容易。”
林云嫣挑了挑眉。
金砖换书,称不上天衣无缝,倘若单大人起疑、从头梳理调查,自然会被抓到线索。
能瞒天过海,除了那夜雨水倾盆之外,还是“灯下黑”。
徐简这个同谋共犯,大摇大摆进了顺天府,把“金砖去哪儿了”,直接转成了“谁想挖箱子”,把李元发拖进局里来,又因为李元发的突然死亡,把偷盗案查成了凶杀案。
那就和诚意伯府彻底没有干系了。
当然,林云嫣还是晓得徐简的。
这人旧事重提,不是想损她,就是想褒己。
“托福,”她笑了起来,“还是国公爷周全。”
徐简抬眼看她,也不计较她这两句走心不走心,轻笑着摇了下头,回道:“托福,都托了天气的福。”
昨日落雪,山上冰冻,大半夜的视线受阻。
但凡是个大白天,单大人看得仔细些,说不定也会从当时的状况上品出些端倪来。
腰牌上那点儿旧泥都是蹭上去的,远没有埋久了该有的样子。
这也是只挖腰牌、而没有其他东西的原因。
积雪下,他们不可能提前动土,什么都不可能埋进去,只是从附近山头上取了泥、加工了一下腰牌而已。
腰牌这点儿大小,可以随身携带。
守备衙门里的人手在所有人分开挖掘,互相不注意时,假装从土里挖出来了东西。
他一个年轻后生,手脚快些,却不仔细保存证据,乱挖乱擦的,会让单大人嫌弃、却不至于疑心。
再者,尸体可以判断死亡时间,甚至埋了多久,但腰牌查不出那么多。
当然,查得少,能证明的事情就更少了。
林云嫣道:“治下不严,不足以让圣上雷霆震怒。”
当日急匆匆救下晋舒,瞒下所有,就是不希望用晋舒的性命与名声去换李邵的罪,那今时今日,也不可能再把晋家拖回局里。
“查不到晋家去,”徐简道,“刘迅全撇清了,说钱浒一派胡言,钱浒只想害刘迅、没想拖李邵下水,从头到尾没讲过有用的线索,更没有提过他们曾去法安寺找耿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