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
突然之间被单慎问起,邵儿若是答得头头是道,反而像是有备而来,早为了耿保元的事打了底稿。
不过,记不清、不等于真就不知情。
圣上没有追着问,转而问起了汪狗子:“身边做事的人还是得靠得住,新调来的那个,跟了你也有几天了,觉得怎么样?”
“汪狗子吗?”李邵道,“做事积极,人也算活络,儿臣用得顺手。”
圣上点了点头,状似随意:“看来年前是办不妥了,单慎想再找刘迅、钱浒问话,一来一去也要一两个月。”
李邵哂笑。
怎么又绕回来了?
他不敢再坐着,赶紧起身,道:“父皇若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儿臣这就去礼部了。”
“去吧,”圣上示意他,“你在礼部观政,顺天府那儿要查什么、让他们查去,该配合的就配合些。”
李邵应下。
等出了御书房,他大步向前,穿过长长宫道,迎面寒风一吹,忍不住咳嗽起来。
汪狗子一路追着跑,见他面色不虞,便一直闭紧嘴。
这个当口,连宽慰都是找骂。
可殿下咳嗽就不能不管了。
汪狗子忙不迭把手炉交给他:“殿下,刚在御书房那儿,小的让人备了个暖的。”
李邵接过去,瓮声瓮气道:“那腰牌你怎么看?”
汪狗子道:“此处风大”
他站的位子就是风口,给李邵挡了风,自个儿一开口就冻得直哆嗦。
李邵见状,也没有继续挨冻的意思,蒙头一路走出宫门,沿着千步廊到了礼部。
一迈进去,已然听说早朝事情的官员小吏们都纷纷看过来,目光里有好奇、也有疑惑。
对上李邵视线,又深感不妙,忙不迭转过头去。
等转完了才想到,还得给殿下问安,又只能转回来,低眉顺目地行礼。
李邵看在眼里,烦在心里,走进书房在桌案后头坐下,随意摊了本文书,心思自是不在上头。
“狗子,”李邵唤了声,“你觉得单慎会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这间屋子里没有外人,汪狗子依旧十分谨慎,上前一步,压着声儿与李邵道:“殿下,您这就问倒小的了。
小的不认得那耿保元,也不晓得钱浒、刘迅是个什么性子,为何交恶到要在顺天府里留下那样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