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多,哪里会看不懂?”
徐简拿着茶壶与他续茶:“都是聪明人,等过了这一阵,渐渐也能品出来,圣上并未放弃殿下。”
林玙赞同极了。
“说回潜府,”他道,“自打东西都搬进宫里,留在那儿的也就是些老旧家具,人手一年比一年少,现如今还担着事情的好像就一管事、两个洒扫婆子、一园丁。
后宅有园子有池水,还是活水,哪怕圣上不住着了,也不想看着它荒废。
都是有老有小的,平素也不在里头住着,只安排了守夜的。
本就没有值钱东西,守着就是图个心安,也没有会往那里打主意。”
徐简了然。
所以,岳父大人才说,若要生事,潜府合适。
既是李邵熟悉的旧所,也不怕殃及他人,又有活水池子,救起来方便许多。
林玙说完,起身走向书案,抚着袖子添水研墨。
墨香顷刻间散开来,呼吸间,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心情都被抚平了,只余下平和。
林玙提笔沾墨,摊了张纸,依照记忆画着。
徐简上前,站在远离窗户的那一侧,免得挡着光,看林玙作画。
很快,一幅宅子平面就跃然纸上。
“我以前去过几次,”林玙放下笔,指着画与徐简介绍,“前头这几处准确些,后院只到过园子里一回,陪圣上喝了顿酒,彼时入夜,其余各处都黑漆漆的,也不敢说准,只有一个大概。”
“能有个大概就已经很好了,比摸黑强多了。”徐简道了声谢。
那府邸夜里有只一个守夜的,玄肃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有一份图纸在,更是事半功倍,方便他尽快弄明白各处布局。
等图干了,林玙把它交给徐简。
“还是那句话,莫要着急,”他语重心长道,“圣上不是好糊弄的,他现在没有看出来、只是你的棋正好落在了他需要的地方。
可你想要的、终究和圣上期望的背道而驰,一旦你的棋子往杀招布下,他一定会警觉。
到那一刻,若没有点儿‘水到渠成’,那就”
决堤之险。
徐简懂得这个道理。
想了想,他道:“我本以为,岳父会劝我三思而行,圣上在等大殿下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也要给他一次机会。”
林玙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