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成喜明明说摸不到的,为什么主子那里还是突然变卦了?
看来就是汪狗子那消息关键!
相较于孙公公的面有菜色,李浚此刻心情无比畅快,像是透过了眼前这太监颓然的样子看到了背后李渡的“呕心沥血”。
是的。
李渡不会束手无策,也不会进退维谷,他一定有他布置出来的应对之策。
但那些策略下势必要放弃一些东西,那些李渡布局多年、一点点收拢在手里的优势、暗桩。
李渡能够脱身,却脱身得狼狈。
一刀刀割肉,自然是呕心沥血了。
此时若是徐简在,与李浚开诚布公说道一番的话,就会总结出一个词:断尾。
“他不是让我爱怎样就怎样吗?那我给你一句话,我现在爱活着了,我怎么能死呢?他被逮着尾巴了,我要看戏!”李浚上前,不轻不重拍了拍孙公公的脸,“而你,可以滚了。”
孙公公愣住了。
见他不懂,李浚点评了句“愚不可及!”,之后便没再管,大摇大摆坐回榻子上看书去了。
越是交锋、即便不是面对面交锋,李浚越是能判断出对面那人的身份。
这一招一式的进退,十成十都是李渡的气息。
到底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虽说争位时间短,但早在那之前、为了别的好处勾心斗角了二十几年,早就都了解了。
同样的,他了解李渡,李渡也一定了解他。
李渡气是真的气,亦知道他前回就是试探,所以才会让放狠话回来让他爱怎样怎样。
今天嘛
李渡嘴上说着让他去死,难道就认为他李浚会老老实实地去死吗?
怎么可能!
李渡真想让他死,可不会让一个太监在中间说那么几句话。
李渡有的是法子默不作声地杀了他。
只是这么一来,李渡想安全就不是割一点肉就完了,两条大腿肉割干净都不一定够。
李浚不免好奇起来:李渡到底安排了什么后招?谋划了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他那个没本事的六弟好懂。
盯梢、放线、钓鱼。
几个臭太监有什么好抓的,全是饵料。
午时刚过,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成喜奉命去找童公公:“先前让备的药粉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