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绽直视着他,说得直白又坦然。
“我很感激你的善意,你的追求让我有些许困扰,却没有给我以及我家里人造成麻烦。”
“从这一点来说,我看得出你是有一番考量的。”
“你送来的那些东西,除了点心没办法久放之外,旁的都没有动过,我希望你之后能让祝嬷嬷拿回去。”
“如今只是小官家的表小姐,但我从前也是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的国公府姑娘,你讨小姑娘欢心的这些东西,在我这儿没用的。”
喻诚安一愣,忙想给自己辩解几句,但他又不是个会打断对方说话的人,只能暂时记着,先听朱绽说完。
朱绽观他神色,就猜到他会想说什么。
那些“无用”东西,不见得是喻诚安小气,而是真拿金贵东西出来,她越发不肯收,也有拿钱砸人的压迫感。
也就是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给出来的喻诚安随意,拿到的朱绽也不会当回事。
正如她所言,以前见的用的好东西,太多太多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喻诚安考虑过的还真不少。
朱绽又继续往下说。
“我清楚今时不同往日,我也知道自己会嫁人,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在室表小姐,我也没有那么多银钱让外祖家一直养着。”
“在婚姻大事上,我倒是羡慕郡主她那位大姐,嫁个脚踏实地的外乡进士,日子简单些。”
“喻公子,你有你的长处,但我也有我的惧意。”
“你知道我娘怎么死的,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这辈子怕了闲散纨绔了。”
平心而论,这是朱绽眼下能说出来的最重的话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直中红心,扎在喻诚安的心坎上,让他准备好的所有说辞与想法,一见钟情也好,欣赏尊重也罢,全部变得轻忽缥缈起来。
父母双死的悲剧摆在面前,任何信誓旦旦的剖析与自白都是无力的。
他但凡厚颜多说几句,都是对朱绽的伤害。
他只能哑口无言地与朱绽行了一礼。
朱绽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没有纠缠之举,舒了口气笑了笑,转身走出正厅,去寻林云嫣了。
喻诚安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颓然又失落。
徐简慢慢踱步回来,见他那失神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弃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