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再刻骨铭心一回。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第二次。
不止自己不摔,她还要把挖坑的人一脚踹下去,让那些始作俑者连本带利地尝尝这番滋味!
睨着小心翼翼的挽月,林云嫣道:“我魇着了,我没怕,你怕什么?”
挽月被问住了。
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是,先前郡主的样子,真的吓坏她了。
郡主本在闭目养神,倏地睁眼了,眼中阴郁戾气溢出,像是要与人拼命一般。
她家郡主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谁不夸一句眼眸含笑、扑闪扑闪会说话呢。
这双美目,何时有过那样的凶煞之气?
“奴婢胆小。”挽月怯怯道。
林云嫣闻言,反倒笑了笑。
她认识的挽月,忠心、坚韧,只这两点,就胜过千千万。
胆小又算得了什么?
“胆子这东西,练练就大了。”林云嫣道。
毕竟,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垂帘外头。
“郡主,太妃到了,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林云嫣应了声,却没有急着出去,反而绕去里头,在梳妆镜前坐下。
镜中姑娘正值豆蔻,明眸皓齿,眉眼如画,珠花点缀发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梳的是姑娘头,眼下应是永嘉十三年之前。
因为十三年的开春,她就嫁给了徐简,梳起了妇人头。
那是十二年、又或是十一年?
看了眼替她整理碎发的挽月,林云嫣暗想:要不是皇太后等着,真该仔细问问。
不过,不管是哪一年,不管是什么状况,她都要好好活下去。
不好叫皇太后久候,林云嫣往正殿去。
一进内殿,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四方桌旁的几人。
那张太后娘娘十分喜爱的花梨木镶骨八仙过海的桌子上,垒着马吊牌,她老人家与闻太妃、王嬷嬷围坐着,都乐呵呵看着她。
“快快快,”皇太后招了招手,“三缺一,等着你呢。”
是的。
林云嫣对皇太后的陪伴,大部分时候都在打马吊。
入了座,骰子一扔,抓牌立牌。
林云嫣:
一手烂牌。
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