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前些年跟着父亲做事,从没有单独操办过,”林云嫣道,“您想要许国公提携叔父,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叔父能不能行,不然,人家提携了,叔父不顶事,在其位不能谋其政,叔父难受、大姐难受、国公府也难受,您呢?”
小段氏老脸一红。
想想那状况,她脸皮子没处搁!
“那是你叔父,”小段氏轻咳一声,试图救一救脸面,“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
林云嫣直来直去,大开大合:“就因为是亲儿子,他在外头给您丢人,您更气!”
小段氏:
这姑娘,今儿怎么尽说大实话!
大郎是嫡长子,承继爵位,行事端正、稳妥,那是应当的,让人放心,也让人高兴。
可作为母亲,能不希望三郎、四郎也赶一赶长兄的脚步吗?
兄弟齐心,互相助力,一家子才兴盛。
要是只会拖大郎后腿,即便当哥哥的不嫌弃弟弟,她这位老母亲会气烂泥扶不上墙。
林云嫣见好就收。
性格改变绝非一朝一夕,还是得潜移默化。
一下子来得太凶,祖母怕是吃不消她。
夜已深了,小段氏招呼人手进来,吹灯落帐。
林云嫣睡在碧纱橱中,她知道小段氏没有入眠,而是辗转反侧。
冒一定的风险多赚些银钱,平平稳稳把长孙女风光嫁出去,这两者正在老太太心里你来我往。
迷迷糊糊入睡前,林云嫣想的是,她记得恩科状元郎的名姓,榜眼、探花也有点印象,再回忆回忆,多想起几位二甲,全让他们住进老实巷来
夏日的天亮得早。
林云嫣睁开眼睛时,外头有些悉悉索索的动静。
应是小段氏已经起来了,她这把岁数,觉不长。
林云嫣亦起身,披了衣裳出来。
“吵醒你了?”小段氏正坐在梳妆台前,一头长发梳得整整齐齐,拿抹额箍好,“老太婆觉浅。”
林云嫣走过去,看向镜中。
小段氏的皮肤白,眼底有些许青色就很明显。
“您是心里存着事,才会睡得不踏实。”林云嫣道。
小段氏叫她说了个正着,讪笑了下,没打马虎眼,实实在在与她商议:“有能做的买卖,你三叔父想尝试,人之常情。
我是想着,我们家里进项稳定,开支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