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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大半个月,林云嫣也尝试着找过清妍。
不是她不愿意接受事实,而若是他们能证明清妍的失踪另有隐情,起码能让小段氏心中舒坦些。
结果,当然是事与愿违。
小段氏走得很痛苦。
她知道自己断然熬不过冬日,也不许晚辈再为她花一分钱。
一辈子薄脸皮,把自己的体面、家族的体面摆在第一位的老太太,临死前发了疯似的不让儿孙们孝顺她。
她成了左邻右舍都知道的难伺候的死老太婆,为的就是让儿孙少背一些“不孝”的骂名。
砸药碗、砸饭碗,最多喝几口水。
砸了几次,也就都不敢再去买药、再给她备好克化的吃食了。
正是走得那么决绝,父亲跪在祖母榻前才会那么悲痛、愤怒。
而那一幕幕的画面,隔了那么多年,依旧深深刻在林云嫣的脑海里。
边上,阮嬷嬷与岑嬷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郡主发难发得突然,她们都没有闹明白其中来龙去脉。
阮嬷嬷稍好些,因着老夫人要高安办事,她知道主子们关起门来在商量生意,但也仅限于此。
郡主问清妍的那些话,她们浑然不知。
既然老夫人要让清妍开口,嬷嬷们当然听命,这才你一言、我一语地提了下午事情。
可现在,郡主的神色看着不太对劲。
气愤里透着伤心,那股子委屈与哀伤,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郡主何时在人前露出过这样的情绪?
叫人一看,忍不住就心疼!
岑嬷嬷与阮嬷嬷打了番眼神官司,暗暗摆了摆手,转身出去,直直往清妍住的屋里去。
正屋里气氛凝重,其余人手早就回避了。
这会儿,与清妍同屋的几个都缩着脖子站在角落,看都不敢看岑嬷嬷。
岑嬷嬷问:“清妍平日把银钱收在哪儿?”
清翎指了指床板内侧的小木匣。
岑嬷嬷爬上去,取来看了看,并无不妥之处。
她只好又去翻清妍的衣裳。
清翎见状,心念一动:“岑妈,清妍是不是傍晚前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进来?”
岑嬷嬷扭头问她:“你看到了?”
“我没看到,”清翎道,“我那时进屋里,见她从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