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林榉送了壶热酒来,取了两只酒盏,一一斟满。
一只在近前,一只在桌子另一侧,林玙拿起自己的这只,轻轻碰了碰另一只。
“阿蕴,”他喃喃着,“云嫣要说亲了,便宜徐家那小子了”
上回登门来,他没把人赶出去。
以后更是不好赶了。
怪遗憾的。
一晃上朝时分。
云阳伯看着刘靖那疲惫的样子,心火直冒。
可两家既然要握手言和,自然不能再说什么火上浇油的话,只能忍着。
忍到下朝、圣上离开金銮殿,云阳伯才深吸了一口气。
“刘大人,令郎身子如何了?”压着脾气,云阳伯竭尽所能地用他最和善的口气问道。
刘靖回了一礼:“感谢伯爷昨日让两位公子来探望,还请了大夫来,我们按着大夫的说法继续用药,看看过几日能不能好转。”
这厢两人说话,边上还没有离开的朝臣们耳朵纷纷竖了起来。
相熟的互相打着眼神官司。
云阳伯岂会注意不到这些看热闹的?
他这些天被看热闹看够了!“刘大人,”云阳伯道,“借一步说话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刘靖自是应下。
两人迅速离开金銮殿,留下其他人议论纷纷。
“竟然是云阳伯府先低头,刘大人昨天那一跤没白摔。”
“伯府还让大夫去了,这都没有看出问题来,说明刘迅是真病了。”
“刘迅的病一定不轻,要不然,云阳伯现在会是这么一个态度?”
“看来刘大人没有装模作样,儿子确实状况很不好。”
大家伙讨论得热烈。
以至于,几乎就没有人注意到,诚意伯给辅国公递了个眼色,两人先后出了大殿,往御书房去了。
这一路过去,林玙并未与徐简说道什么。
徐简却是从诚意伯那匆匆又沉沉的脚步中品出了些滋味。
伯爷心情很复杂。
这在徐简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伯爷还会再犹豫一阵子。
这么一想,还是刘靖与刘迅在其中发挥了一番作用。
等婚事敲定下来,该给那两位送一包喜糖。
林玙先进了御书房,徐简在外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