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作响。
林云嫣听着呼啸的风声,抿了抿唇。
“她那时是怎么病的?”林云嫣问。
徐简回忆着道:“大夫说是春寒,也就七八天工夫。”
说到了这里,林云嫣不用多言,也知道徐简有一番判断。
徐简这一年多都请大夫给嬷嬷调理身体,可见他有担忧,而担忧也渐渐变成了疑惑。
何家嬷嬷虽说是不年轻了,但行动上依旧硬朗,精神头也很不错。
她又不是缠绵病榻多年亏空了身子,按理说,不应该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断了命数。
徐简垂着眼帘,沉思一番,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她曾在宫里当差。”
“我若没有尝她手艺,我也想不到。”林云嫣叹道。
从头再来,谁也少不得深思熟虑。
从前事情梳理上一遍又一遍,从中寻找各种破局的方式。
可再怎么仔细熟悉,也梳理不到一位已经离世的老太太身上。
徐简亦是如此。
再者,也是习惯了她现如今的身份。
俗称灯下黑。
“那般无形害人的手段,”林云嫣的眼神沉下沉,“莫不是那害了定王与朱绽母亲的毒方?”
“很有可能。”徐简道。
从前的此刻,英国公府依旧风光。
朱骋通过李元发和席东家拿到了老实巷的两箱金砖,朱绽的母亲依旧“病着”,太监王六年还藏在阴暗处,谁都不知道朱家父子与这样一人有过接触。
没有人怀疑朱绽母亲是怎么病的,更没有人会把后宅女眷的病与定王之死联系在一起。
所有的一切都在水面之下。
而何家嬷嬷就这么走了。
“那等东西,”林云嫣蹙眉,“怎么会用到一个嬷嬷身上?”
那毒方说复杂也不复杂。
用的都是些药铺里常见的药材,日常去铺子里采买,都不会叫人起疑,只是配比之后出了“奇效”。
可彼时知道方子的,只有王六年那一串的,他们对何家嬷嬷动手做什么?
林云嫣喃喃着,自问自答,整理着思绪。
“兴许嬷嬷意外发现了什么,”她顿了顿,又道,“又或者是,他们发现嬷嬷曾在御膳房当差,认为嬷嬷知道些什么。”
前面一种,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