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好、徐简也好,都不会那么天真。
那是圣上的儿子,即便戴上什么“没把新科进士放在眼里”的高帽子,也就那么一回事。
伤不到筋、伤不到骨的。
不过是,任何一张大席都得有个章程,主菜再热再金贵,开胃小菜也得先端出来。
而且,徐简也需要“脱身”。
被圣上要求天天跟着太子、指点太子的徐简,总不能是什么事情都不晓得吧?
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大事。
所以,该交的功课得交,该拿的好处也得拿。
夜风更浓了。
李邵站在御花园里,等看不到曹公公的身影了,他才眉宇一扬笑出了声。
畅快啊。
刚听说库房出了状况时,李邵心慌不已。
怪自己运气差,又怪宁安事情多,再看一眼父皇,那滋味真像是有一把剑悬在了他的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
等曹公公查问完毕,被父皇问话时,那种害怕到了顶峰。
指尖都在打颤呢!
可之后呢?
他几句话立刻就挽回了局面!
父皇恼了,又没怎么恼,就这么息事宁人。
慈宁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宁安再臭着个脸,酒都给她了,还能折腾什么?
背着父皇做事,又能顺利摆平,这种从心慌到肆意,血液凝固又到奔腾叫嚣,真的刺激啊!
尝过一次这种滋味
李邵舔了舔嘴唇,还想再试试。
谁让他是皇太子呢?
谁让圣上是他的父亲呢?
他就是可以这么随心所欲。
不多时,曹公公回到了御前。
圣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听见曹公公的声音,他眼皮子也没有抬,问:“皇太后怎么说?”
“娘娘说,自家人的事情,说清楚就好了,”曹公公说完,想了想,一五一十道,“郡主眼眶泛红,似是哭过,想来是叫皇太后念叨了几句。”
听到这儿,圣上才缓缓睁开眼睛,轻笑了声:“宁安也是小孩子,皇太后素来宠她,她一年也听不到几句重话,偶尔听听,可不就要哭了。”
这个答复,倒也解开了圣上的一个疑惑。
以皇太后的性情,知道库房被动了手脚,甚至已经猜度到了邵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