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多年,当年知情之人怕是早就灭口,单凭谢寅一人,很难证实他身世”
见安帝朝着他看过来,他顿了下:“陆家对微臣防备至极,恐刚动手就会打草惊蛇,不如将此事交给其他人来查。”
“其他人?谁?”
“四皇子。”
安帝怔了下,显然没想到萧厌会提起四皇子。
萧厌平静说道:“陆家的事情其他人难以探听,但皇后娘娘和四皇子终归知道一些,陆崇远对他们也不会设防。”
“四皇子人品、才德都属上乘,皇后娘娘跟陛下也夫妻多年,微臣觉得,他们对陛下的忠心必定是是胜过对陆家私心。”
见安帝若有所思,萧厌继续说道:
“而且朝中立储之说日盛,陛下明明正值鼎盛,那些个朝臣却早早就想另寻其主,陛下不若趁此机会考验一下几位皇子心思,特别是四皇子,若他偏护陆家,隐瞒真相,欺君罔上在前,何来资格承继大统。”
安帝瞬间动了心思,他抬眼看向萧厌:“那老四如果大义灭亲呢?”
“那岂不是更好?”萧厌缓缓说道:“四皇子忠君之举值得赞赏,陛下也会摒弃前嫌,将他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
安帝听懂了萧厌的意思,蓦地笑了起来:“你个滑头东西,满肚子心眼儿。”
萧厌说道:“那此事”
“就照着你说的去办,你去找四皇子,跟他说清楚利害关系,看他如何抉择。”安帝说道。
“微臣遵旨。”
冯内侍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看着安帝下旨将陆家之事交给四皇子去查,然后亲近招手让萧厌靠近,与他说起近来“修仙炼丹”之道,脸上哪还有半点先前焦躁之意。
冯内侍莫名打了个寒噤。
萧厌看似只是随口一言,却是将皇后母子送进了绝路。
四皇子去查陆家,成了,陆家身败名裂,世家颜面扫地,勾结铖王、混淆皇室血脉,哪一桩都能要了陆家的命,既能断了陆家在朝堂的路,又让皇后母子亲手砍断自己倚仗,再难得世家支持。
可若不成,四皇子庇护陆家,私心过重,就算他有意维护母家,陆家跟他依旧会生嫌隙,以萧厌往日行事狠辣,定不会没留后手,不仅能挑拨皇后母子和陆家狗咬狗,若能坐实四皇子欺君,那就是要了他和皇后的命。
萧厌这看似是给陆家设局,可实则却是想要推皇后母子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