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之日,巡检所之喧嚣,也就每月放饷之时能够比拟了。
已是临近上值之时,楚牧堪堪抵达巡检所。
不算太大的巡检所之中,已然是极尽喧嚣,人烟熙攘。
一个多月时间,一场剿贼行动,巡检所数百巡检,俨然又新人换旧人,换了一打茬。
楚牧本就是新来乍到,认识之人也不多,如今放眼望去,似都是陌生面孔。
“队正!”
“队正!”
走进巡检所,楚牧还准备和以往一般,随便找个地方杵着,但接连响起的问候,却是让楚牧颇有几分措手不及。
一个個陌生面孔,一声声颇有几分恭敬的队正之称。
这时,楚牧似乎才有些意识到,他并非以前那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巡检了。
进山剿贼,数颗首级,寥寥无几的晋升之巡检,已然足以让他在这南山镇多上几分声名。
队正
环视周边,尽是一片殷勤之态,楚牧心中慢慢品着这个称呼,心中滋味,竟也有些难以言喻。
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感受。
这般滋味,似乎还不错?
非是贪恋权势名声,只是这样的感觉,似乎让楚牧多了不少安全感。
武艺是内在,是自身给予自身的安全感。
而眼下这就是外在,是权利地位提升带来的安全感。
楚牧笑呵呵的,似无师自通的与一个又一个的巡检闲聊瞎扯,习武带来的底气与自信,似乎正在悄然无息的改变着楚牧。
直到集合的呼喝声响起,楚牧才堪堪停止与同僚的瞎扯闲聊,朝着集合的位置而去。
封赏,按常理而言,本是欢欣鼓舞的领赏,但南山巡检所这一次封赏,气氛显然截然不同。
毕竟,巡检皆是本地人氏,巡检所亦是地方衙门,死伤,也皆在本地。
而这一次,一次性死伤百余巡检,对南山这小小一个镇而言,显然不要太过沉重。
巡检所中遍地的新面孔,以及前来领抚恤封赏的巡检家人,或多或少的悲伤,俨然给这一次封赏,笼罩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压抑。
逝者一笔抚恤,生者升官发财。
某种意义上而言,楚牧等人的晋升封赏,在这压抑之下,无疑极其刺眼。
似乎是这般气氛影响,这场封赏仪式,亦是极为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