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米的大块头,把头发用伞兵绳扎着,穿着汗背心,武装裤,劳保靴,披一件机车夹克,身材倒是挺匀称矫健的,紧紧绷在身上,不是撸铁练的死肉,体脂率应该不超过百分之十。
看五官长相也是个亚裔,是东北亚高原人种,一嘴络腮胡,皮肤黝黑,明显是常跑工地的外勤,皮带上有单分子匕首和左轮,左右手都有弹道辅助,左脸三道巨大的疮疤,仿佛被什么玩意抓了一把,因此换了义眼,身上也到处都是疤痕和铁钉,好像碎肉块拼起来的一样。
那人就咧着嘴,露出森然的白牙,朝李蟠打招呼,
“哟。”
李蟠看着他,方才的颓废和无力,好似被激流当头冲刷一般急速褪去,脊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这踏马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咧嘴笑笑,依旧盯着李蟠,
“哟。”
“哟尼玛啊哟!”
李蟠手一抓,意识到童子切都忘带了,便耐着性子,把正装一撩,露出腰上‘黑鸢’。
“怎么着!还想再干两把?那来啊!”
其实不用自我介绍,李蟠也知道,夜之都这种糜烂腐化的地方,养不出什么正经玩意,真正的怪物,都是从外头来的。
而这样的怪物,不是路上随便走两步就能遇见的。
李蟠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堕得更深的家伙。
不,或许已经‘见过’了。
于是,就像初生的稚龙,迎面遇到年老的巨虎。
威胁,暴虐,兴奋,骨子里的潜能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了。
不错,这人是个三头犬,应该就算那个打了他两枪的家伙,货真价实的怪物。
“你吃不吃馄饨。”
对面的男人突然抬手指指,
“我请你啊。”
然后他转身走进馄饨摊,
“再来两碗。”
李蟠沉默了一会儿,压抑着拔枪射爆的冲动,也站在桌边端着碗。
“怎么,打了老子两枪还不够,还要帮战友报仇?”
“报个屁的仇。”
那男人靠在桌上,一边吃馄饨一边扭头说,
“喂,我的账号被冻结了。你他妈,转这点钱就被盯上,其实是个穷鬼吧。”
李蟠万万想不到对方一开口就一刀扎在心窝上,一时连馄饨都不香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