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你要去徐二牙家还是我带路吧,他家如今都是女眷,平日里不准任何男人登门,生怕有人说闲言碎语,辱没了名节。”
顾正臣微微点头:“是本官考虑不周。”
老媪走出门,没走多远,隔着篱笆墙就对院子里喊:“徐丫头,快把你娘亲、你奶奶喊出来。”
顾正臣看到一个头发枯黄,面黄肌瘦的女孩子跑到门里,拉着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门口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妇人看到院外是张家老媪,似乎放松了警惕,从门后走了出来,门里传出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二牙他娘,这位是新上任的县太爷。”
王老媪热情地说着。
伍氏看着年轻的顾正臣不敢信,当看到里长、老人跟在其身后时,这才连忙带张氏与孙女跪下。
顾正臣看着虽是破旧,却收拾得平整的小院,目光扫去,从半开的门可以看到织机,收回目光,开口道:“起来吧,伍氏,本官有些话需要问,可否进去说?”
伍氏起身,将门打开。
顾正臣看了看身后的里长、老人:“你们都留在外面吧,让王氏陪我进去便可。”
王老媪跟着顾正臣走了进去,顾正臣至门口,推开门,看着门口倒地的锄头,瞥了一眼张氏,然后看向房间的织机。
这是一个脚踏斜织机,经面和水平的机座大致成五十多度倾角,可以脚踏提综。所织出的布料为纯白色,没有提花。
顾正臣摸着光滑的木架子,对伍氏问道:“本官听闻孙二牙与徐光斗殴,被判了流放。具体情况,可否告知本官?”
伍氏哀伤不已,张氏见状,在一旁说出当时。
洪武五年八月十七日,徐光想以低价购走徐一家的棉花,徐一不答应,徐光恼羞成怒之下殴打徐一,徐二牙见状,便冲上前打了徐光一拳,徐光当即倒地不起。
之后徐光家报案,说徐二牙将徐光打残,瘫痪在家不能动弹,县衙派人查探,见果是如此,便抓走徐二牙,判了流放。
十月中,徐一忧思过度病逝。
情况与王老媪所言基本一致。
顾正臣点了点头,看向张氏,又看了一眼倒地的锄头,见王老媪在这里,也没多问什么,走至院子里,回过头说:“你们擅长织造,对吧?”
伍氏、张氏有些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正臣严肃地说:“县衙有个活,秋收之后需要一批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