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张和一头雾水地回到家中,好好地校勘书籍,怎么滴就被休沐了?
百无聊赖的张和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刚欲出门,头戴红花,手持红绢,一袭花袄的卫大娘便到了,门外还有一队人,抬着八个箱子,喜庆至极。
为首的大汉手中还提着一只大雁。
不等张和说话,卫大娘问清身份之后,道:“张老爷,山东滕县顾家母,听闻张府千金温婉贤淑,尚未许配。今日特送聘礼,为其子顾正臣求婚,还请张老爷成婵娟之好。”
“顾正臣?”
张和微微皱眉。
前些日子,吴琳刚说起此人与女儿之事,自己有些心动,只是苦于不好直接开口,便搁置下来此事。
谁想,顾家似乎同样有意,甚至还找了媒婆纳采来了。
张和看了一眼聘礼,那一只大雁猛地扑棱了下。
冬日里,大雁南飞,在金陵倒是不难捕获,可寻常人家可拿不出大雁,只能以鹅代雁,谓之“雁鹅”,活着的大雁本身就象征着财力、地位。
张和以为是吴琳从中帮忙,才有了今日卫大娘登门。
卫大娘带人进入张府之中,开始谈起顾正臣的好,什么年少有为,富贵可期,俊俏书生,知书达理,今日七品,他年一品
张和听得一愣一愣地,这媒婆功力深厚啊。
卫大娘能不认真办事嘛,不说沐府的人得罪不起,不说收了顾家的钱,就是昨晚上宫里宦官来传话,让自己用心办事,办不成就办了自己
干媒婆这些年,从没这么凶险过,有啥好词都给用上吧。
丫鬟小荷听到消息,连忙跑到后院,对摸着手腕上紫檀珠子发呆的张希婉喊道:“小姐,小姐,顾家派媒婆纳采来了。”
“当真?”
张希婉惊喜不已,突然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迫切,连忙侧过身去。
小荷至张希婉身旁,笑着说:“小姐,千真万确,我看到姚护卫带了只大雁来,听说媒婆是官府的卫大娘。”
张希婉红着脸,抓着手绢问:“那父亲怎么说?”
小荷摇晃着脑袋,小辫晃动:“老爷正在与卫大娘说话,我没细听,便跑来告诉小姐。小姐,我再去听听?”
张希婉点了点头,这种场面自己跑出去不太合适。
见小荷离开,张希婉低头看向手腕上的佛珠,伸手轻轻抚摸:“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