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满城皆知。
按朝廷律令,县衙应该差皂吏打顾正臣五十小棍,只不过县学教谕徐文风竟跑来为顾正臣说情,并以举人犯错,宽恕处置为由,免去惩罚。
徐教谕就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在滕县当教谕三年,从未给谁说过情,可因一个顾正臣,他竟亲自出面了。
说到底,徐教瑜很可能是惜才爱才,顾正臣能中举,毕竟还是有些学问。
可让李义如何也想不通,顾正臣为何会得到梁恒的青睐,这个人眼高自傲,县学里面多少人他都看不上眼,又凭什么看中顾正臣?
还有,顾正臣一个落魄举人,听说因为取消科举还疯魔了一段时日,这刚好转,又跑到孙财主家里作甚?
“听说没有,顾举人又去借钱了,这次冤大头是孙财主。”
“孙财主吝啬,没好处的事,断不会做,他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是啊,后日王家就要登门讨债,那顾举人若拿不出六贯钱就要佃入王家。”
“六贯钱,难啊,咱出一天力气不过二十文,他一个瘦弱书生又如何弄来这么大一笔钱。”
李义听着路人的议论,眉头紧锁,跟上去,拦住两人:“打扰两位,敢问方才所言,顾举人佃入王家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见李义透着儒雅之气,也没恼怒,耐着性子将听到的消息说给李义。
李义听完,谢过两人,看向孙财主家的方向,目光坚定,低声喃语:“我倒要看看,能被徐教瑜、梁家都看重的人,到底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