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街头,赵匡胤屏退了侍从,与赵普两人轻车简行,随便找了一处小摊,当街便坐在街边吃起了东西,赵匡胤点了一碗鸡肉馅的馄饨,而赵普则是只点了一碗面。
“官家新得天下,人心未安,您总是这么微行又不带随从,万一又不虞之变,其可悔乎?”
赵匡胤毫不在意地摆手道:“出来吃碗馄饨,又能出什么事儿?帝王之兴自有天命,若当真是出来溜达溜达就会出意外将我害死,那就说明我没那个命,那我不出来难道就安全了?吃面吧,一会儿东西该凉了。”
赵普闻言,苦笑了一下,也就不在劝了,老老实实的用筷子吃面。
“宫中待着总是烦闷,倒不如出来透透气,你看这小店的生意,一如从前,百姓的面上也没有忧色,就像是我没当皇帝的时候一样,此岂不说明人心归附?冲这个,咱家的王朝,料来也能稍微长远一些,况且有些话咱们出来说,反而不用担心周围耳目。”
“官家仁德爱民,四海归心,赵宋天下,自是要千秋万载,延绵久长的。”
赵匡胤却是反而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不屑地道:“净扯淡,这天下哪有延绵不灭的王朝,能安稳的传承百年而不乱,宛如汉唐一般,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想了想,却是又颇为自豪地道:“好在我那两个弟弟都还算成器,听人说老二最近干得不错,很是勤勉,看样子,将来或许能做个守成之主,老三就更不用说了,这几次微服出来,市井间都说他是贤王,哈哈哈,毛都没长齐,就是贤王了,将来这天下传给他们,他们也守得住。”
赵普闻言,却是不动声色地道:“三公子确实是聪慧,甚至有时候我感觉,他好像都聪慧得过头了。”
“聪慧得过头?此言怎解?”
“官家,曾与他提起过,近日咱们谋划的事么?”
“嗯?”
赵匡胤闻言一愣,吃馄饨的手都停了,直勾勾地盯着赵普。
“为什么这么问,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三虽然聪慧,然而此乃生死大事,他的这个年纪,城府,如何能够参与其中?”
“当真没说过么?那许是他自己猜到的,所以我才说,他是不是聪慧过头了啊。”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最近咱们枢密院正在谋划大事,他不愿意参与。”
赵匡胤大惊,随即犹疑道:“他指的这个大事是是指侍卫司的调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