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房舍院落不多,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村里的狗一个接着一个的狂吠起来。
汪汪汪——
顾言望去山坡上,目力所及的尽头,一座建筑被黑夜笼罩,夹杂林野间,如同潜伏阴影里的凶兽,伴随令人不安的犬吠声,有些毛孔悚然。
“前面就是祥云寺,今晚就先把它拆了!”
众人持着火,照着一道道身影朝山坡上的寺庙奔去,红瓦黄墙,在这荒僻的山村间,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顾言下马,牵着缰绳跟在后面,到了那边,寺庙的门已经被敲开,里面的僧人出来阻拦,被众家丁护院,以及衙役粗蛮的丢到寺外。
“你们做什么?!”
有和尚想要冲过去搏命,被一个领头的捕快一刀柄砸在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轰!
寺庙大门被几个壮汉拉的倒塌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溅起烟尘,门檐下的四尊金刚泥塑也被人用绳子套住,拉扯倒下神台。
“正殿的菩萨像,进去后走侧面,用黑布裹住头,然后再拉下来!”
这是有懂些门道的捕快在那嘶喊,顾言看着地上满头是血的僧人,牵着的坐骑躁动起来,喷着粗气,刨着蹄子不愿跟顾言进到寺庙。
依言行事的家仆护院,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
“仲文,怎的不进来?”兄长顾庸此时颇为兴奋,两只袖口都挽了起来,腰间悬着一口刀,威风凛凛的站在殿前的三足圆身的香炉前面,“赶紧将这里拆了,后半夜为兄还要带你去寻女人呢。”
大殿之中,此刻有人声音喊道:“套住了!”
“还等什么,拽下来!”那是捕快的声音。
随后,就是‘嘭’的巨大声响,顾言从敞开的殿门看进去,那尊身披红绸的佛像被两侧绷紧的麻绳拽下莲台,重重摔在地上,佛像的头颅断裂,滚到门槛弹了起来。
“兄长小心!”
顾言大喊一声。那边的顾庸转身掀开袍摆,一脚就蹬在飞来的佛头,印出脚印的同时,佛头呯的落在香炉上。
清冷的月色、燃烧的片片火光里,半阖的佛眼阴沉的盯着寺庙门口的顾言,周围人被这一幕吓得有些不敢动弹。
“将你拉下莲台,还想上去?”
顾庸粗野惯的人,哪里有什么顾忌,本身力气也颇大,按着香炉“啊”的一声怒吼,将炉身推倒,上面的佛头也随之掉去地上嘭嘭两声,在这片静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