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公子,你又在写什么故事?”
一个个锋利的小字在笔尖下成形写出一段故事,顾言看着纸面轻声念出上面内容。
“酒郎顾家人,携婢出门,行至荒山夜投孤屋,屋中有母女款待主仆”
小铃铛起初还不在意,后面却越听越心惊,公子写的不就是他们吗?怎么还编成怪志了。
幸好是公子编的。
小婢女下意识地望向那边土灶,灶口火光摇曳,照着烧火的老妪缓缓扭动脖子转过脸来,光芒与黑暗交织的阴影盖在枯瘦的脸上一明一暗。
“公公”小铃铛张开嘴,手拉了下写字的顾言,话语都在嘴里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什么?”
顾言抬起脸,顺着小姑娘的目光,土灶那里老妪安静的烧火,袅绕热气的大锅前,女子搅动热水。
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顾言瞪了眼婢女,收回目光继续书写起来,“主仆入室,夜有微声如鼠啃。”
叽叽
屋子周围有鼠声隐隐在响,小婢女吞咽口水,几乎都快贴上自家公子了,小声唤了声:“公子,你别写了”时,她再次望向土灶,不知何时那对母女阴森森的站在灶前。
桌上油灯光芒照着两人半截身,女子肤色苍白,直勾勾的看来。老妪面容蜡黄,双眼阴沉,皮肉在阴影里蠕动,一点一点的垮下。
小婢女辫子唰的翘起,只感觉一股凉意直蹿后劲窝,抓着顾言的手臂使劲摇晃,吓得发不出半点身影。
后者偏头看去,灶头前母女依旧如常,那女子抬起脸笑道:“饭菜快好了,公子莫要嫌弃家中寒碜。”
“不碍事。”
顾言笑了笑回过头,看着满脸惊恐之色的小婢女,让她不要多心,“听多了妖魅之事,容易草木皆兵,吃了饭,便好生歇息。”
片刻,女子端着两只破碗过来,放到桌上,一碗盛了两个粗栗馍馍,还有一碗是白水煮的野菜。
“公子趁热吃吧,待会儿凉了可就难入口了。”
那女子看到顾言书写的毛笔以及书本,好奇问道:“公子这是写的什么?”
“志怪小文,自己随意写的一些故事。”
女子扭着腰肢靠近一点,俏脸进了油灯范围,小婢女提了一口气,睁大眼眶,映入灯火光芒里的俏脸惨白如纸,彷如一个纸人涂了红腮,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