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这茅屋里。’
顾言鬼使神差的走向林中茅屋,木条钉的窗框里漆黑一片,想来逃走的鼠精是不会回来了,正好天色已晚,就在这里住上一宿。
推开门扇,灰尘簌簌落下,顾言挥着袍袖走了进去,可惜他没带书篓逃出来,没火折子点燃油灯,只能摸着黑,寻到里面靠墙的床铺。
上面还有被褥,透着难闻的霉味,他将被褥揭开丢到床下,脱下湿漉的衣袍挂去窗户外面,希望明日能晾干一些。
又将打湿了的缚妖集翻开放到桌上,随后光着膀子躺了下来,看着窗外夜色,这些时日的经历,让他有种劫后重生的激动。
虽然没能寻到正经的修道,可终究还是有机会踏入修行之门。
‘就是不知我逃了出来,那青阳派的老道士会不会继续追杀我?会不会跑到城里对我家人动手。’
望着月光胡思乱想了一阵,顾言不知不觉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呜——
夜色朦胧,月光照着起伏的山峦,远方响起苍凉的狼嚎,阴云飘来,清冷的皎月隐去了云后。
满山的银辉渐渐收敛,片片山林在风里沙沙的摇摆枝叶,漆黑的屋外,一对绣鞋走过地面,青黄相间的长袖无声的拂过窗棂。
顾言睁开眼睛,坐起身,朝窗外望去,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直挺挺的立在一颗树下,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双臂左右伸直,像田间的稻草人。
夜枭发出‘咕’的啼鸣。
顾言眨了下眼皮,那身影竟又近了数丈,那是一个纸人,面容惨白涂抹腮红,墨笔描眉,双眼无神直勾勾的望着窗户。
“果然还没走?!”
正常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怕是吓得浑身哆嗦,顾言却喜出望外一般,连忙下了木床,抓了枕头边还在瞌睡的鼎妖,光着膀子亢奋的一把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就朝对面冲了过去。
那纸人或许也没料到,居然还有人不怕,反而朝自己冲来。
愣神的刹那,看到那光着上身一脸兴奋的身影的相貌,似乎认出了对方,纸人顿时破开,‘吱’的一声,钻出一条灰色的黑影。
还没来得及蹿地而走,一个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飞来,呯的砸在它身上。
顾言走过来,捡起刚刚苏醒的鼎妖,就要驱使它将地上的老鼠吞下,就在这时,灰色皮毛的硕鼠挣扎起来,挺着圆鼓鼓的肚皮,忽然像人一样跪下,前肢伸长交叠,学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