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人的话语都在互相拉扯。
赵其贵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天色已晚,郎君和诸位干脆随咱家回庆阳县。”
“赵司提可是还有妖物没除?”
“呵呵,郎君想差了,就只有这一个妖物,今日已经郎君斩伤退走已是太平了,咱家是体谅我绣衣司同僚,日夜兼程甚是辛苦,到了庆阳县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早走不迟。”
赵其贵谄笑伸手一请,带着一帮庆阳州绣衣司众人率先走到前头,话和事都到了这份儿上,顾言也不好抹对方面子。
朝斐胄等人点点头,招呼车队跟上,父亲顾拜武抱着他那把刀凑来,小声道:“仲文,那家伙贼眉鼠眼,笑起来就不像好人,爹这么多年厮混的经验告诉你,这家伙脑子里肯定在打怀主意。”
“嗯,这种伎俩,我跟爹做过。”兄长顾庸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边,“表面和气,背后里再捅刀子。”
“你们做过?”
父兄齐齐点点头:“不然,咱家那么产业怎么来的?”
老头赶紧摆手,边走边跟儿子解释,生怕他误会。
“爹大字不识几个,靠的就是拳脚,那时候你还小不明白,爹跟你大哥将酒郎县里里外外都打服了,不然哪有你好日子过。”
父兄的事,顾言是知道的,但像今日这样说给他听是头一次,如果放在以往他会觉得父兄做事卑鄙,可如今在他看来,不过都是为了活着,活得更好,只是有些人成功,有些人失败罢了。
这个世道的真理永远都没有变过。
不久,车队离开了山道,到了下方的官道上,速度加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远远看到城墙上有火光的城池轮廓。
星月黯淡,渐渐隐去云后,火光在巡逻士兵手中划过城头。
庆阳州做为京畿之地第二道屏障,有着悠久的年月了,夯土、砖石混砌的城墙时而蜿蜒,时而笔直,不少地方剥落出凹洞。
庆阳州绣衣司的驻地并未在城里,而是在附近的一座山腰,上了一截平缓的山坡,便看到了一处庄子落在顾言视线里。
一侧还有断崖,隐隐听到‘哗哗’的水声,黯淡的星月里,还有水汽升腾。
队伍脚下平整的道路笔直延伸过去,另一侧还有些许田野、菜地,应该供庄子日常饭食消耗,周围有着栏栅围起来,防备山中的野鹿、野猪。
“顾言、斐胄、赵武,还有诸位,这里便是庆阳州绣衣司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