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宫-安陵殿
麹智礼给先王磕了三个响头,尽了人子之责,然后又对麹智盛行了君臣大礼,算是表示了臣服之意。
不臣服也不行啊,虽然他掌握着一些军队,但内有相国-高岭、尚书王恒支持太子,外有交河、田地二公又处处排挤他,麹智礼想立足,就只能臣服太子。
麹智盛扶起弟弟,面带哀色的说:“小弟,非孤不孝,非孤无情!眼下唐军破关而来,国破在即,已经容不得我们慢慢商议。”
非常之时,非常之事,非常手段,麹智盛只能选择壮士断腕。这一切都是唐军逼的,不是他想煮豆燃豆萁。
麹智礼頟首回道:“大王放心,臣弟知道该怎么做了!”
恩,麹智盛欣慰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下去准备吧,明日一过,你就是我高昌的并肩王,地位仅在孤一人之下!”
麹智礼躬身退下后,麹智盛又吩咐相国、尚书二人,明日二公伏兵于安陵殿两侧,若有不测之事,则可驱兵平之。
二臣听到这话,身子不由打了个冷颤,因为他俩都清楚,新王防的不仅是麹智礼行动失败,更防其趁乱谋逆,取新王而代之。
对于新王的帝王心机,他们是由衷的高兴。可心底里又不由的升起一丝悲凉,新王若是在和平年代执掌高昌,定然是一代雄主。
但眼下唐军即将兵临城下,国中大丧,又要手足相残,这高昌国能否在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变乱中浴火重生,二臣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
翌日午时,交河公-麹智成、田地公-麹智勋,在殿外换了新孝服,随即便哭天抹泪的跑进殿中,一边磕头,一边唧哝眼睛,生怕挤不出眼泪来。
天家无情,即便是父子、兄弟相残也是常事,先王只重太子,平日对他们也不好,这眼泪自然也就下不了。
麹智盛让内侍扶起两位弟弟,伤神道:“不是孤要简办先王后世,实在是唐军攻破碛口,兵临柳古,他们逼我不得不从简。”
“值此国家存亡绝续之际,孤希望二位贤弟能尽弃前嫌,与孤一到共抗唐军!”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打仗是要死人的,尤其是与唐军这样的百战之师作战,更得再三激励。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新王肯打开国库,分赐与诸将士,他们倒是愿意相忍为国,为先王与唐军拼命去!
可若是新王计较钱财,他们就没办法了,二公手下的那些臭丘八,见不到钱